“娘娘所言极是,从出生那日起,我就只配做一个代嫁的庶女。”"够了!"顾清欢心中怒意翻涌,终是按捺不住,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你别以为你有多委屈!本宫踏入这宫城,步步为营,只为顾家之荣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姐妹,同根同源,荣辱与共。本宫有今日的恩宠,你理应心生欢喜才是。”
顾清语言辞间不带丝毫赘余,直指人心:“顾家的荣耀,早已与我无关!姐姐今日见我,不也是因为沈砚沈公公的缘由么?既是骨肉相连,何不坦诚相对,遮遮掩掩,反而白白浪费了时间。”
顾清欢没想到她变得这般厉害,蓦地心头一紧,蹙眉发问:“沈砚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何瓜葛?”
顾清语笑了笑,也没绕弯子:“沈公公曾奉皇后娘娘之命,去过永安侯府一次,那便是我与公公的初见。沈公公慧眼识珠,认定我乃可造之材,方有今日种种机缘际会,此中深意,娘娘觉得如何?”
顾清欢闻言,眉间又添了几分凝重之色。
沈砚为何还要帮她?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令他刮目相看。
“姐姐从前常教导我下棋,我还记得姐姐说过,宁失一子,不失一先。眼前这局棋,我恐怕要抢姐姐一个先手了。”
她这话,意在虚张声势,观其反应。
没想到,顾清欢咬唇不语,一副纠结不安的模样:“沈砚此人,绝非善类,你我皆需步步为营,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话轮不到姐姐来劝我,姐姐承蒙皇后娘娘的恩典,破例入宫,其中少不了沈公公的操办。姐姐的恩宠,离不开皇后娘娘的恩情,而我等微末,又怎敢奢望独守清欢,不惹尘埃?沈公公抬举我,便是皇后娘娘抬举我,我自然要听。”
顾清欢听了这话,索性也不装了,眼神中满是讥讽道:“你且莫要在此自鸣得意,须知世事无常,当心一着不慎,连永安侯府的庇护也成了奢望。本宫顾念姐妹之情,方生出几分怜悯之心。谁知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罢了罢了,你回去好好守着你的夫君吧。他多活一日,便是你安宁一日的保障,若他死了,你的人生也就完了。”
顾清语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清语自会珍重己身,更会保全好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