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同时让自己没有师兄指点,没有师弟压榨,更没有养眼的师姐师妹的临退休老头;
就是那个告诉他发二区就不要说是我弟子,敢发三区四区就直接开除门墙的恶魔;
就是那个见他犯错就马着脸劈头盖脸痛骂一番,而后站在他身后却总是嘴角露出笑容的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那个半夜睡不着,溜达到实验室在后门窗口里看着自己孤独做实验的‘暗黑守护神’;
就是那个巴心巴肝教着他这个关门弟子,却又总是喊错他喊成师兄师姐名字的偏心师父;
就是那个毕业之时说以后出去混千万不要说是他弟子,免得侮辱他在教育界的地位,但自己一旦遇上什么事,便率领一众自己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姐师侄让别人选群殴还是群殴的恩师。
何其幸运的云帝,微红着眼的弯下了腰。
方便这矮冬瓜老头够得上拍着自己肩膀。
“这需要通过模拟和优化设计来确保硅棒受热均匀,以提高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
小卿,相比起学界的人,你是有这个得天独厚条件的,为师希望,你不妨把这件事作为一个课题来思考。”
说到这里,陈一权还生怕这位便宜徒弟嫌事多不答应,不厌其烦的劝说着,
“你要知道,这其实和你个人的事业也是息息相关的,如果你能把成本给降下来,对你整个产业链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今生重新拜师时,拜师宴上,云帝原本带着轻松玩笑的心情,然而随着师父那循循善诱话语中的深情与絮叨,逐渐变得感伤。
前世,遭受到秦家打压的时候,其实蜀大没有导师敢收留自己的。
正是这个退休老头见到自己复试后红着眼珠子在操场上呆坐,不嫌弃让自己列入门墙。
虽然后来他才明白过来,这焉儿坏焉儿坏的老头绝对和秦家有着默契。
但当初自己那走投无路时的庇护之情,那硕博五年的教导之恩,是两辈子都无法还清的。
卿云抽了抽鼻子,压下自己心里突然的自我,笑着应了下来,顺势也接过了话题,对张惠国说道,
“张老,既然可以系统化升级,那就升级就是了,不要愁钱。那是我这个董事长的事情。”
张惠国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目前这套设备,如卿云所见,大半都是从原来那峨半厂100吨线拆下来的,这样做的初衷是为了节约成本。
但现在,既然有了卿云这样的掌舵人,资金不再是问题,他也可以放手一搏,不必再拘泥于成本的束缚。
卿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还原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且,张老,您不觉得这炉子太小吗?”
他转向陈一权,继续说道,“老师,您之前提到,增加还原炉内硅棒的数量会带来一系列系统性的挑战。
那么,如果我们重新设计还原炉,将其体积增大,为每一对硅棒提供独立的传感器和热控系统,这样是否就能解决现有的问题?”
他懒得去跟张惠国他们掰扯热控系统一对多的,没做过的情况下空谈是没有意义的。
不如先说服他们先扩大还原炉,到时候他们自然就明白热控系统完全一对多。
陈一权捻着胡须的手微微一抖,刚想反驳这个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但随即他突然咦了一声,转而看向张惠国和阙端麟,“小张,小阙,你们怎么看?”
阙端麟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原本的还原炉增加硅棒的最大难题是就是热控系统。
有限的体积内容纳不下第二套热控系统,但如果还原炉的材料真的能够换成卿云所说的特型不锈钢……
材料成本的减少,空间的扩大,可以让我们去扩大其内部的效能。
理论上增加一对棒的成本要远小于增加一台还原炉的成本。
所以,我认为这个方案确实值得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