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加上‘光罩、芯圆、封装、终测’四大制程模块,是一个芯片制造的先后顺序。
而国内最先发展的却是最后一环,终测,而后进行的是封装,再是此刻华芯国际突破的芯圆。
这形成了发展倒置。
而后的一环,因为光罩这一步被欧美进行了技术封锁,我们直接跳向了设计。
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我们是追赶者,可以按图索骥,摸着别人过河,这是没问题的,是可以达成的。
而在全球化地球村的浪潮中,我们始终因为光罩这个环节投入太高,动辄千亿而退缩。
毕竟买的更便宜。
而且让民营企业自己掏上千亿的真金白银进到这一步,确实为难人了。
但半导体是一个系统工程,一个环节被卡,就造成你最后造不出来,或者是整个发展链条上的利润被这个环节所吃掉,其他的环节沦为打工仔。
因特尔的CPU便是如此,单颗成本几十的芯片,它就敢卖上千元,因为你就是造不出来。
能买还算好,但别人不给你用了,这就难受了。
华国便是直到被卡脖子了,才开始在这个环节由国家主导进行发展,集中力量办大事一般的解决了问题。
这如同在烂尾楼上一个区域,直接在外高价预制化了一个模块给嵌入进去了一般。
从功能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成本上,花了大钱。
如同锦城的二环高架桥一般。
锦城的二环高架桥主体,是在施工现场外,通过预制模型,一节节造好,最后运到现场如同搭积木一般搭起来的。
这个做法,最大限度的缩短了工程施工对民生出行的影响。
但是造价,比修地铁还贵。
锦城地处平原,地铁一公里修建费用是6-7亿,而二环高架桥的决算则是一公里10亿。
而将这个场景还原到华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历程里,就会发现,因为发展的不协调,我们始终在花大钱办大事。
比如EDA,都知道它是芯片之母,非常的重要,没有它芯片就设计不出来。
但是EDA是怎么出现的呢?
在EDA出现之前,设计人员必须手工完成集成电路的设计、布线工作,因为那个时候集成电路的复杂程度远不及现在。
当芯片内部电子管越来越密集的时候,手工完不成了,才有的EDA。
那么第一代EDA和最后那张手工图纸,相差有多大呢?
又有多难呢?
压根儿不难。
是后面的不断迭代,导致了这个难度的飞速提升,让人们站在四十年后发现,太难了。
难的究竟是什么?
难的是重新开发出一款能达到此时最先进制程的EDA。
如果是还原到上世纪70年代的第一代EDA呢,就是手工向电子自动化转变的临界点那个时候的EDA呢?
一点也不难。
现在站在2003年这个时点,卿云想做的是,花小钱办大事。
华国半导体的发展,是逆向倒置发展的,而卿云,准备正向发展。
别说上世纪70年代的芯片,50年代的芯片依然在市场上有着广泛的空间。
在没有被卡脖子的年代里,正向猥琐发育是完全成立的。
追赶,就意味着可以摸着别人过河。
正向发展的迭代是可以快速完成的,因为路径就摆在那里。
如此在前面阶段造出来的芯片,肯定成本高昂超过了市场价格。
但只是亏钱,它可以收回一部分甚至大部分成本的,算大帐算下来,经济思维花费的钱绝对比前世行政思维下集中力量办大事要少的多。
还原到原材料上,自产原材料,卿云便可以解决一个难题。
实验材料。
半导体,始终是个技术活,无论是工业还是科研,都是需要材料来练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