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军继续演练起来。
作为全职军队,熊午良麾下的部曲经常搞这些日常的大操练——参加演练的军队动辄成千上万,耗费的钱粮不亚于发动一场小型的边境战争。
这样的演练,还不止局限于某一支部曲。
有时候,芍虎等几个大将还会互相联系,让曲阳新军、骁骑军共同演练——凶蛮军因为一直留在琅琊集训,倒是没参与过这样的大演习。
这样的演练,能有效地在非战时保持强悍的战斗力。
而且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熊午良隐晦地一瞥——果然,荆白和相里疾已经满脸震怖。
效果已经达到了!
“请他们上来。”熊午良懒洋洋地吩咐道。
不消多时,相里疾和荆白被押送到熊午良面前,后者慵懒地靠坐着,毫无贵族风度可言:“我就是熊午良,来人,松绑。”
这就是名动天下的曲阳侯?
面前这个年轻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荆白和相里疾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曲阳侯大名鼎鼎……早就听过您的威名辣!”相里疾学着中原人的模样拱手见礼:“我们无知,还敢与君侯您抗衡……祈求君侯开恩,饶我一命……”
“哼!”荆白却怒哼一声,挺得溜直:“大丈夫在世,要杀便杀!我不惧汝!”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作为岭南‘流贼’之首,荆白心里清楚——熊午良不可能放过自己!
被楚国追杀了这么多年,纵使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今天终于见到了楚国实际上的掌权者,荆白其实很想搜刮肚子里所有的恶毒诅咒,一股脑甩在熊午良脑袋上。
熊午良微微一笑,似乎没听到荆白的慷慨陈词,和颜悦色道:“诸流贼与楚国厮杀多年,一直对抗大楚,思来令人愤慨。”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故国已经亡了这么多年,就算有再深厚的感情,也该淡忘了才对。”
“何苦让族人在山中受苦?”
“本侯无意杀戮——该淡忘在历史里的,就让他淡忘吧!”
“如果岭南众流贼愿降,本侯愿意依照他们曾经的贵勋级别,依次授予爵位——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大楚国的贵族了。要遵守大楚的法律、服从楚王的号召、抗击大楚的敌人……荆白,你愿意否?”
扑通!
荆白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君侯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岭南流贼愿降!从此唯君侯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