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将盆里的水往地上一倒,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提着盆走了。
衣服晒在晾衣绳上,提着盆回了医务室。
平时只要天黑,能看到点光亮,都是做饭的灶炕火光,等做完饭,整个连队都陷入黑暗里。
当人心情不好时,再处身在黑暗中,无尽的绝望从深渊里涌出来,将人紧紧裹住。
何思为知道这样不对,可是莫名的就想哭,人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这一晚,何思为是带着眼泪睡着的,她梦到了邹莲妹,邹莲妹笑着和她说是骗她的,何思为也拉着她的手哭。
她说就知道是假的,嘴上还埋怨邹莲妹不想联系就不联系,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等醒来之后,外面的天亮了,何思为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心里空了一大片,仿佛什么东西被掏走了。
何思为起来后没有什么精神,职工都上工了,她去食堂时,刘师傅就蹲在食堂的窗下晒太阳。
何思为过来时,他说,“粥在锅里,想吃多少自己盛。”
然后又说,“早上邹莲妹大哥闹着要去场部,王连长一大早就坐上拖拉机带着人去场部了。”
何思为听了在意,心想走了才好,看了心烦,至于上面怎么安排,也安排不到她个人终身大事上。
场部那边一个林富德一个姜立丰,虽然都不待见她,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算计她。
何思为昨晚受邹根发影响,又回到了一开始邹莲妹去事时的心态,在外面采草药也是心不在焉,等到晚上回来,也只摘了一竹筐。
她看到王桂珍在连队的院子里坐着和刘师傅说话,看到何思为回来,她立马喊何思为过去。
何思为放下竹筐走过去,王桂珍指着身边的树墩让她坐下,然后说,“我早上送邹根发去场部,把他的意见也提了,林场长让你明天去场部,你准备一下,明早我陪你一起去。”
何思为问,“让我去干什么?”
王桂珍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邹根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到场部后也不提昨天咱们说好的事,就是闹着让场部给一个说法,非让咱们赔命,这人怎么这样呢。”
何思为说,“他闹他的,让我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