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内,氤氲着生命原液的清香与淡淡的檀香。云床之上,箐箵静静地躺着,容颜安详,肌肤下隐隐有琉璃光泽流转,比之沉睡之初,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圆满之意。
林风、莲妹、白柔柔、任婷婷、小丽皆立于床前,目光关切地落在她身上。文才与秋生亦守在门外,屏息以待。
在众人的注视下,箐箵那长长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再次轻轻颤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她那置于身侧的手指,也不再是无意识的微动,而是缓缓地、带着一丝苏醒的滞涩,弯曲了起来。
终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她那紧闭了不知多少时日的眼眸,缓缓睁开。
初时,眼神还有些许迷茫与涣散,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在看这个世界。但很快,那层薄纱便褪去了,露出了一双清澈、温润、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智慧与慈悲的眸子。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当初那个一休大师座下天真善良的小弟子,而是多了一种历经劫难、勘破生死后的通透与宁静。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首先落在了离她最近的莲妹脸上,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抹虚弱却无比纯净的笑容。
“莲……妹……”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但却清晰地唤出了名字。
莲妹瞬间红了眼眶,握住她的手,连连点头:“是我,箐箵姐姐,你终于醒了!”
箐箵的目光继续移动,掠过白柔柔、任婷婷、小丽,最终,定格在了林风身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愫,有关切,有感激,有劫后余生的恍然,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心底的柔情。
她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身来。
“你神魂初愈,还需静养。” 林风上前一步,伸手虚按,一股温和的法力托住了她,助她缓缓坐起。
“林……道长。” 箐箵依言坐好,双手在身前结了一个简单的佛印,微微颔首,“多谢……救命之恩,以及……诸位姐妹的守护之情。”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林风语气平和,“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箐箵微微闭目,内视己身,片刻后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我……很好。非但诅咒尽除,昔日受损的菩萨金身似乎……更加凝练纯粹,神魂之力也远比沉睡之前更加圆融通透。仿佛……经历了一场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