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离开了小院,满身血污。
牛犇赶回来时,满肚子疑问,如此关键的人,怎么死了?
当他准备开口问时,注意到了唐云阴沉的面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选择相信唐云。
尸体被拉走了,送去了衙署。
温宗博见到尸体时,突然有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自己,一点都不震惊,一点都不奇怪,甚至都懒得去问了,去问唐云,为什么要宰了江素娘。
唐云没有回家,更没有换上干净的衣衫,进入了宫府,见到了宫锦儿。
宫锦儿,没有往日那般端庄,披头散发坐在床榻上,双手环抱着修长的双腿。
唐云走上前,解开满是血污的外袍,上前轻轻抱住了宫锦儿。
宫锦儿抬起头,原本明媚的双目,有些不对焦,痴痴傻傻的,声音沙哑。
“她…”
“死了。”
唐云深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死了。”
宫锦儿的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没有悲伤、没有麻木,更没有如释重负,只是平静,无法理解的平静。
“谢谢。”
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宫锦儿轻轻推开唐云,躺了下去,蜷缩在床榻上,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唐云捡起外袍:“谢谢你相信我。”
“谢谢你令我相信你。”
宫锦儿闭上了眼睛,如同睡熟的婴儿,环抱着自己,是那么的安静,一动不动。
“那…你休息吧,我…”
唐云张了张嘴,他想说尽快解决这些破事,只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想做出承诺了,因他无法做出。
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唐云走出了卧房,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宫府。
没有进入马车,只是在虎牛马三人的陪伴下,步行回到了家中。
柳魁死了、朱芝松死了、沙世贵死了、江素娘,也死了。
洛城边关,殄虏营多年暗中苦心经营的一切,这如同一张大网一样的一切,被唐云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
单单是这四人的死,就足以对殄虏营造成重创,伤筋动骨,更何况知州李俭也暴露了,温宗博手上还有一份名单。
似乎结束这一切,只差临门一脚。
可唐云丝毫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不知殄虏营都尉的身份,而是不知不觉间,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交织在这张大网中的人,所谓的乱党,是那么的矛盾,那么的复杂。
为了出头上位,令自己的亲姐姐变的人尽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