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失笑,“母皇,我没有在开玩笑。”
她站起身,表情逐渐认真,“此次南疆的动乱不能掉以轻心。月初他们新君上位,那位的手段可不得了。”
女皇听了也收敛起玩笑的表情,她身子微微前倾,“当真?”
“几年前,那位新君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我与他交过手,是个十足的狠角色。他专擅各种阴招,用毒用蛊用计,只要能赢没有羞耻心。如果当年他有权号令三军,儿臣未必能赢。”
此话已经说的极重,女皇严肃道,“若黛儿此言非虚,那恐怕真的得你去。”
北溟之内,最顶尖的领兵打仗的将领确是这位三殿下无疑。
女皇忧心,此刻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母亲,“黛儿……你有几分把握?若不行……”
青黛一拱手,语气坚定,“儿臣守在边疆,一步也不会退。”
“好好好。”女皇连说三个好,走下来握住青黛的手,半开玩笑,“你夫君还在等你回家,新婚燕尔的,要早些回来。”
“嗯。”
青黛临走之前,女皇又出声,“去,见见你父君吧。”
青黛的父君是将门之子,性格火爆,极其护犊子。若被他知晓了青黛要去“送死”,指不定怎么把青黛锁在宫门内。
女皇此刻说到她父君,大概也是给青黛一个退缩的机会。
不是给北溟的三殿下,而是给她最疼爱的女儿的机会。
青黛笑着摇头,头也不回地走出门,挥手告别,“等儿臣大获全胜!再来父君面前领先斩后奏的罪!”
女皇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一直盯到眼睛酸痛,才重重的闭上眼。
“来人,吩咐朕的那支禁军暗中跟住三殿下。记住,朕要一个全须全尾的女儿。”
刚走出宫门,青黛便发现沈长亭抱着披风站在马车边。
他穿的极为素静,只一根玉簪束发,余下长发垂在脑后。
见到青黛,沈长亭立马迎上来,用披风捂住她,“殿下,回家。”
青黛神色自若,心中却在犹豫要不要把出征之事告诉沈长亭。
她试探着开口,“长亭……若我说……”
“殿下要去南疆,是吗?”
马车之内,沈长亭端正而坐,直视前方,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