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黄昏近夜。
外界晦暗的光线导致佐伯家的一楼很暗。
木制地板上面四处都是散落而下的碎纸片以及其他杂物。
垃圾更是堆成一堆,让整个屋子都布满了一股恶臭。
有种莫名凌乱,阴森的感觉。
小林俊介自从踏入房子之后,就莫名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打了个寒颤。
明明四处无人,他却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可看着面前的佐伯俊雄.
此时,他的脑袋宛若尸体低垂,不发一言。
额前刘海的垂落,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阴影。
同样也让小林俊介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隐约的。
他总感觉对方那阴森的目光,正透过那乌黑的发丝,在盯着自己。
小林俊介感到些许毛骨悚然,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可他作为老师自然不能留下对方孤身一人,就这样离开。
实在没办法。
他只能将窗帘拨开,看向窗外,期望着佐伯俊雄的父母能够快点回家。
只是他看着看着,眉毛就皱了起来。
真吵啊.
他在心底喃喃自语。
是的。
真吵啊。
从刚才开始,连绵的,就有凄厉的猫嘶叫声从外面传来。
只不过小林俊介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转过脑袋,看向窗外的时候。
在他背后。
原本低下脑袋的佐伯俊雄,此时已经将脑袋抬起。
那张黑黝黝的嘴巴对着他。
发出凄惨的,宛若死婴的猫叫——
这下子,原本还能保持面部表情的岛田诚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
整个人倒退几步,狼狈地直接坐在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咔!小林俊介!前面感觉很不错!但是不要总在最后的时候出问题!休息一下,这个镜头等会儿再补拍一次,辛苦剪辑师后面剪辑了。”
扩音器里,传出了清水山不满的声音。
岛田诚自然也知道自己犯了错。
一边连连鞠躬道歉,一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北澄实发出无可奈何的埋怨声。
“北澄师父,你就不能稍微收着点吗?”
岛田诚是真的觉得有些头疼了。
以前和北澄实对戏的时候,他就总被对方的演技碾压一头。
本来以为自己经过一年磨砺,怎么想都不至于像以前那样了。
可谁想得到呢?
对戏就对戏。
怎么自家师父还自带‘精神攻击’的?
“稍微忍耐一点!以后你要是拍恐怖片,总不能用‘你演得太恐怖了’这种理由不去演戏吧?”
北澄实瞥了他一眼,对待这个倒霉徒弟毫不留情。
别的演员为师说不得,你这个逆徒我还说不得了?
“.话是这么说.”
岛田诚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巴。
他知道北澄实说的都在理。
可是——
“北澄师父在镜头前的表现就是很恐怖嘛。”
他有点不服气,蹲在地上,小声嘀咕着。
是的。
他本来以为台本上面就只是一些简单的镜头。
对于演技要求根本就不高。
可谁知道自家师父居然能这么唬人啊?
就只是个9岁的子役,给他简直带来了完美的‘沉浸感’,他只觉得自己以前玩过的那些号称东京最恐怖的密室逃生、鬼屋,完全不及北澄实一丝一毫。
毕竟那些都是假的。
可北澄实这边却完全不一样。
岛田诚跟了一星期拍摄组了,和北澄实对戏对得自己幻视都要出来了——总能莫名看见佐伯伽椰子的影子。
也因此,清水山叫‘咔’了许多次。
导致他也挨了不少骂。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