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岛常附属医院之中。
身带一沓文件夹的吉白圣司律师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另一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与女人。
最终,他很干脆地推了推眼镜总结道。
“综上所述,由于三春有加子小姐第一顺序监护人的身份,您向北澄女士索要回亲生儿子的抚养权是合情合理的,在家事法庭纠纷里这一点也是我们占优。”
没错。
不管再怎么说,三春有加子都是北澄实第一监护人,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看吧,果然是这样。”
三春有加子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转头看向加藤诚。
“根本不用担心,连律师都这么说了,那个死小鬼抚养权我们一定能拿到手的!还有他拍戏攒下来的那些钱!”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兴奋。
没有用‘儿子’去称呼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是用上了‘死小鬼’蔑称。
声音中更是带着泄愤般的快意——
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被北澄实动手痛揍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发疼,让她时不时抽一口冷气。
等抚养权和金钱到手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儿炮制、折磨那个死小鬼!
三春有加子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的儿子,反而看着就觉得碍眼,觉得那是自己快乐生活的阻碍。
这次也是如此。
要不是为了子役这个职业成名后所带来的庞大金钱。
她根本不会在意北澄实的死活。
“喔?”
听到这里,加藤诚也来了精神,他勉强支起身体:“按照吉白律师的说法,我们胜诉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他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日圆从天而降的场景。
声音也有些兴奋起来。
“也不能说完全是这样。”
吉白圣司摇头:“三春有加子毕竟离开自己儿子大半年,如果对方拿遗弃罪这一点说事,反而会让我们陷入不利的状况,严重点甚至可能判刑。”
日本的法律对未成年孩子以及老人是相当优待的。
故意遗弃未具备独立生活能力的未成年人,没有尽到抚养义务的成年人甚至会被判刑。
所以——
“这一块我建议我们这边必须咬死是暂时交由对方抚养。”
吉白圣司声音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暂时交由对方抚养’,那么如今三春小姐重新回到东京,作为姑妈的北澄女士归还抚养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应该就能顺理成章地拿到抚养权。”
最主要的是——
“三春有加子小姐,您说过吧?”
“嗯?”
三春有加子这会儿已经在思考北澄实到手后要如何压榨对方剩余价值的事情。
听见吉白圣司的声音,她奇怪地抬起头。
“.”吉白圣司皱了皱眉毛。
虽说作为律师最关键的是为客户服务,帮助他们打赢官司。
但三春有加子话里话外似乎对自己的孩子并不是特别上心,反倒是对孩子赚取的金钱非常感兴趣。
这让吉白圣司心有不快。
可这些琐碎的家事并不是他这个律师需要去操心的。
作为一个律师,他只需要收好咨询费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三春小姐,您之前和我说过,北澄女士是一个患有重度社交障碍的心理疾病患者,对吧?”
“是这样的。那个家伙平日里面就一直窝在家中,压根不敢出门见人,甚至都不敢抬头和别人说话。”
谈及北澄有波,三春有加子表情恨恨。
造成她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是北澄有波。
本来她只需要找到北澄实,以亲生母亲的名义将其领养回去即可。
就是因为北澄有波,导致她不得不花大价钱咨询律师,还要费心费力地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监护权。
明明是个死了麻烦,活着碍眼,一无是处,连房间都不敢走出来的废物女人!
居然还想和她争!
吉白圣司并没有在意三春有加子的想法。
他只是表情很认真地敲了敲小桌。
“这里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了。”
他的声音不停。
“有心理障碍或疾病的成年人在家事法庭里面,有很大概率会被法官判定为不具备抚养能力的监护人。”
“只要我们笃定对方不具备抚养儿童的能力,那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赢下这场官司!”
可同样,这也有风险。
“我们没有对方心理医师的心理诊断病例。”
是的。
法庭上面一切都需要讲究证据。
没有证据,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捏造。
“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担心,吉白律师。”
三春有加子笑了起来:“那个家伙.北澄有波那个废物女人,根本不可能在这场官司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