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来,她们的心境已是多年不曾有过的平静安宁了。
正在这时,一名俊秀的青年莽莽撞撞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喜色,「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
我那超级厉害的素尘小师叔真的要回来了吗?」
人影还未完全闯进院落,嘈杂的叫嚷声便是先一步传入了于仪涵的耳中。
接连的几声"真的"也彰显出了他内心的雀跃。
「是六出,」于仪涵失笑叹了一声,看着远处嬉皮笑脸凑近来的身影,又冲着杨洁补充了一句,「就是方才我提及的我们清河宗内现今年轻辈中最杰出的第二人;」
说着瞄了一眼六出,接着道:「可惜咯,差一些就是今届的首席弟子了。」
"可惜"二字明显加重了几分调侃的声调,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怨意。
原本兴致冲冲的六出听得于仪涵的调侃下,脸上陡然浮现浓浓的尴尬
汗颜之色,挠着头含歉说道:「那一战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啊,可实在是玉鸾师姐更技高一筹啊,师傅都说了我那一战输的并不冤呢。」
「你还有脸提!」于仪涵气得脸蛋都鼓起了几分,气呼呼道:「你输给谁不好,偏偏输给她,难道不知道她心心念念都是冲着玉尘师兄来的嘛!」
六出委屈道:「冲就冲呗,她虽然不弱,可那点实力哪里能够和玉尘师叔比啊,玉尘师叔就算仅用一根手指头,不,就算是一根脚指头都能轻松胜过她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啊,而且她剑道天赋确实比我要厉害那么一点,她想跟着玉尘师叔学剑,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于仪涵有些被气得不想说话,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六出,板着脸道:「玉尘师兄实力虽然举世无双,她固然不是一指之敌,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想要伤害甚至毁了一个男人,靠的永远不会是简单的实力二字,有的是法子与手段比实力层面的伤人还要来得残忍!」
六出怔怔出神,懵懂的脸上依旧挂着不甘的委屈之色。
于仪涵进一步道:「玉尘师兄于我们清河宗而言的重要性你该明白,要是没了他,我们清河宗想坐稳如今的声望宝座,可是很难的,也再难和冰泉宗分庭抗礼,所以他万万是不能有事的;」
「我这也不是说就对玉鸾她有意
见,只是她的行事实在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哪有身为女子那般主动招摇嚷着要亲近玉尘师兄的;如若万一,她是冰泉宗亦或是其他觊觎我们清河宗的势力派来的,可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你可别再这么嬉皮笑脸无忧无虑的了,平素里要抓紧每一分每一刻时间,努力的去修炼,别再被那女人给超过去了。」
「未来的某一天,清河宗说不定还要指望着你这个后起之秀呢,听明白了没有呀!?」
六出诚惶诚恐,悻悻点头,隐隐意识到了一丝严重性,但却并没有太过重视,转而调皮的笑道:「师姐师叔们都这么厉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再不济,不是还有咱素尘小师叔在嘛,对了,他人呢?可回来了?快些让我拜见拜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当初在百谷剑墟遇上的那位厉害小师叔。」
于仪涵莞尔失笑,带着几分无奈,当初就是被六出缠着,讲述了好几天有关陆风过往的种种事迹,彼此才有了今日的这股熟络劲;
只是没想到的是,仅仅是那些过往的事迹,居然就让得六出涌上这么热衷的劲头来,这份似赌徒般的狂热痴迷,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你素尘小师叔还没回来,」于仪涵告诫道,「将我的话记在心中,回去后好好修炼!等他回来,我叫人来告知你。」
六出听得没回来一词,失落委屈的撅了噘嘴,此番来没见着想见的人也就
罢了,还被无端数落一通,心情实在很是糟糕;
好在听得后半句话,
内心的烦闷才平复过来一些,满是期盼说道:「那说好了喔,我这就回去努力修炼,等素尘小师叔回来,可要第一时间叫我。」
于仪涵点头,打发走六出后,杨洁郑重的声音便即传了过来:「方才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提及的那名叫玉鸾的弟子,很不简单?」
于仪涵苦恼叹息道:「何止是不简单呀,听银粟师兄他们讲,玉鸾她当上新一届首席弟子后,才短短几日,就让得玉尘师兄心绪接连产生了波动;」
「要知道,玉尘师兄自打当年封剑之后,早就达到了忘我之境,寻常事情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上一次心境波动还要推至素尘当年死讯传回的时候,玉尘师兄那时还把他的佩剑重新挖了出来;可谁能想到,这柄剑重新现世的第一次出鞘,不是为了素尘,竟是为了玉鸾。」
杨洁惊了一瞬,「以玉尘的实力,怎么会对着一介新弟子出剑?」
「不是出剑,」于仪涵解释道:「是玉鸾不知道给玉尘师兄灌了什么迷汤,玉尘师兄竟然将那柄剑赠与给了她。」
「详细的事情我也问过银粟师兄他们,可他们都吱吱呜呜的不大想说的样子,脸上都泛着忧愁,这让我很是担心呢;」
「尤其是近日,都好多年没有下过山的玉尘师兄,居然下山了,为的还是那个玉鸾
的事情!」
「这要真出了点什么事情,清河宗的天可就要塌了。」
杨洁意识到其中那份微妙的严重性,脸上莫名浮现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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