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杀牌子头之后,李芗泉立即选了一个身形敏捷、不时抬头探情况的目标,然后又是一箭,不过区区百米上下的距离,再次命中。王散也射了一箭,不过目标落空。
半分钟的时间,四名新附军被击中。这个时候,哪怕是傻子也明白再呆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就在李芗泉一声怒吼,提着枪往山下冲杀之际,剩下的六人拔腿就跑,往远方的梅洞寨方向奔去。
李芗泉正欲冲杀,再撂倒几个,王散急速赶到:“大人,穷寇勿追,小心他们还有伏兵使诈!”
李芗泉的目光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些新附挥还没有一窝蜂的乱跑,反而有点接替掩护的意思,想象中的丢盔弃甲根本不存在。
这样的部队,如果轻视他们,就会尝到恶果,李芗泉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然后对地上未曾断气的敌人补刀,然后拔了射出的碳素箭便退到了山坡上,王散却是手脚利索,他叫了王进拢来,两人合伙迅速剥了这些人的皮甲,取了他们的兵器,搜索一切可用可吃的东西。
这回,李芗泉对王散这副动作尤其震惊,如果是普通猎户,刚才只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胆大的充其量捡点东西闪人,哪像这人,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开始还只是怀疑,现在李芗泉已经确定,王散百分之百不是村民、猎户。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王散,你以前是做什么?跟我讲实话!”
王散一征,思考良久,才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抬起头对着李芗泉道:“实不相瞒,我原是大宋长宁军中的前军效用,九年前鞑子攻长宁,统领战死,正将不知去向,我等几人,奔逃回家,至于后面的事,我已经向大人交待过了的。”
李芗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也是长宁军中人,这个效用又是什么,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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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散一愕:“效用?就是效用呗,一般由武艺出众者担任,不用在面上、手上刻字,倒不管人,只是军中上至将校指挥使,下至大小使臣,起先多是效用出身。”
李芗泉一听,多少有些明白了,这个效用,大抵就是宋代基层军伍之中的士卒中坚,也是作为后备军官优先选拔的对象,有后世军队中士官的几分意思了。
王散又道:“大人,那天你要赠我弓囊之时,我便已认出那是鞑子之物,担心受纳之后被人瞧见惹祸上身,所以不敢收取。现在,王散的经历已全部向大人和盘托出了,请大人降罪!”
李芗泉暗付,好你个王散,说什么实不相瞒,你当时还真瞒着我这些啊。当然,降罪就算了,这些都过去了就不计较了。他走到马匹边,又取了当初缴获自鞑子的一弓一囊递与王散:“王散,刚才你救我了一回,这个给你。”
这次,王散却是坦然受了,然后他将打扫战场的所得都恭恭敬敬的放在马上,极是自然,仿佛是在替李芗泉做一些最起码的事。
这时,视野中冒出一标人马,王散顿时失了方寸,他脸色一暗:“大人,鞑子兵又回来了。苦也!还有新附军的骑军!”
李芗泉抬起头,梅洞寨方向,出现了马队,这次却是单人单马,只有5人,后面跟着十来个刀盾兵,快步向李芗泉所在的山头方向奔来,刚才那六名新附军也在,在队伍最后的,是寨子里的青壮,足有二十来号人,跟着这队新附军前进,居然,他们还带上了自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