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无奈地摇了摇头,白了海睿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茜儿可是我的亲妹妹,你是吗?而且,你是男的,这能一样吗?”
海睿眨巴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调皮的笑容说道:“如此说来,如果我变成了你妹妹,那岂不是意味着你也能够如同对待茜儿那般待我喽?既然这样,那不妨就将我视作你的妹妹吧,毕竟茜儿都说我们乃是一家人呐……”
听到这话,时茜顿时柳眉倒竖,嗔怒地瞪向海睿,娇声呵斥道:“海睿,你这家伙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如今我哥不动手揍你,我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训你一番啦!不许再跟我哥讲这种容易引人误解的话语,我哥尚未迎娶嫂嫂呢!就算日后我哥成家立室了,同样也是不能说这样的话!
况且嘛,你这老家伙都已经活了数百个年头咯,就算让你来当我的爷爷,我都会嫌你过于年迈呢。”
海睿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嘿嘿,那干脆就让我当个太太太爷爷好啦,茜儿哟,从今往后由我来护着你哈,快快喊我一声祖宗来听听呗……哎呀!竟然没打中。看招,我躲、我闪~”说着,海睿身形灵活地左蹦右跳起来,仿佛一只顽皮的猴子般。
李戈面带微笑地看着海睿和时茜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嬉戏打闹。只见时茜顺手拿起罗汉椅上的柔软靠枕,用力朝海睿扔去,但接连抛出两三个靠枕后,却无一命中目标。时茜的小嘴不满地撅起来,娇嗔地说道:“海睿,你有种就别躲闪嘛,你看看本小姐到底有没有能耐击中你。”
海睿则一脸戏谑地回应道:“我为啥不能躲呢?茜儿啊,难道你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得跟你哥哥一样,处处迁就忍让于你不成?哼,我可不会如你所愿哦。打不到,打不到……
嘿嘿,我左边扭一扭,右边再晃一晃……咦?咋回事?我咋突然动弹不得了呢?李戈,是不是你暗中对我使坏了?哎哟喂!你们兄妹二人实在太阴险狡诈啦!李戈,居然敢从背后偷袭我。呜呜呜,我命休矣~”说着,海睿一边故作痛苦状,一边缓缓倒向旁边的罗汉椅。
目睹此景,时茜不禁被海睿那滑稽可笑又略带夸张的表演逗得捧腹大笑,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银铃一般在空中回荡。
……
勤政殿中,皇帝龙威赫赫,轻启金口:“贞瑾。”
时茜闻声而出,躬身施礼,如那挺拔的翠竹:“圣上,微臣在。”
皇帝目光如炬,凝视着时茜,缓声道:“你昨日呈上的奏折,朕已仔细阅览。今日早朝,便要商议此事。众位爱卿,贞瑾伯爵提议,于提点刑狱司设立伤情鉴定处,日后但凡西周百姓遭受不法侵害,皆可前往伤情鉴定处验明伤情,而后凭借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出具的伤情鉴定报告……”
皇帝稍作停顿,又将目光投向时茜所写的奏折,心中暗自思忖:这贞瑾所写奏折,新词频出,着实令人耳目一新。皇帝收敛起思绪,继续说道:“凭此伤情鉴定报告,上告官府。官府衙门当依伤情鉴定报告,酌情断案。若伤情鉴定报告判定为轻伤,施暴者需赔付受害者汤药费、误工费及精神损失费。倘若判定为重伤,除需赔付汤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及精神损失费外,还应收监劳动改造。至于暴力殴打致人死亡者,除赔付受害者家属抚恤未及笄、弱冠孩子、老人的费用外,更应收监斩首。
此外,拟议伤情鉴定处由法医负责,并撰写伤情鉴定报告及验尸报告等。从今往后,西周所有刑事案件,衙门结案时,必须有法医撰写的验尸报告。至于伤情鉴定处的法医,提议定为从五品官职。”
皇帝言罢,小凡便将勤政殿中文武百官的心声传递给时茜。果不其然,正如哥哥在家中与自己探讨时那般,官员们对法医的品阶定为从五品,皆心怀不满,抵触情绪甚浓。
从五品在上京都有资格上朝议政了,虽无资格进入大殿,但也能踏入皇宫,参与早朝议政了!然而,这些官员们却对法医这一职位嗤之以鼻。在他们眼中,法医不过是个验尸的,与那低贱的仵作无异,又有何资格享受如此殊荣?进入皇宫还参与议政。
有些大臣的内心深处甚至在思忖,时茜的野心简直犹如吞天巨兽一般,果不其然,女子就不应该涉足朝堂议政,更不应为官,这才刚当官就如此飘飘然,毫无政绩可言,却妄图扩大手中的权力。提点刑狱司乃是这位郡主贞瑾伯爵所负责,在提点刑狱司设立伤情鉴定处,这岂不是巧立名目,借机招募人手吗?
伤情鉴定处的法医被定为从五品,那还不得让人抢破了头去报名?从五品可是有资格上朝议政的,以后就会有人为贞瑾伯爵摇旗呐喊、说话发声了呀!否则,就她一个女官,她的提议必然无人附和,所谓上朝议政,也不过是如木偶般站着听听而已,说白了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这贞瑾伯爵不甘心沦为摆设,这分明是想与他们这些男子一决雌雄呀!万万不可,绝不能让贞瑾伯爵得逞,自从贞瑾伯爵上朝议政后,家中的女眷愈发嚣张跋扈、难以管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