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刑部尚书李大人以及凤显霖等人离开之后,季御医便走上前来准备为时茜查看伤势。时茜倒也没有任何忸怩作态或者故意刁难御医的举动,毕竟御医是奉旨行事,如果自己不让御医查看,那御医就无法向皇帝交代。
于是时茜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任由季御医为自己切脉。待季御医切完脉之后,又让时茜轻轻转动手腕,然后活动手指,展开手掌再握拳,见时茜的转动手腕、展开手掌及握拳等动作并无异常后,又让映日按照他的指示,代替他去触摸时茜的手。
而季御医本人,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询问时茜是否感觉到疼痛,并且还对映日说道:“烦请映日姑娘仔细观察一下,郡主的手部是否出现了发紫或者肿胀等异常现象。”
映日回答道:“并未发现异常情况。”
听到这个答案,季御医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时茜说道:“爵爷这下可以放心了,您的手部并无大碍。不过嘛,我还是需要去开一个方子......”
时茜不解地问道:“季御医刚刚不是说本爵的手并无大碍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开方子呢?”
季御医连忙解释道:“爵爷切莫误会,虽然您的手部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我已经为您切过脉了,所以按照流程还是得开个方子的。
至于这方子嘛,其实就是一副安神茶的配方,药材都是现成的,您用与不用都无妨。圣上之前不是嘱咐过让爵爷您在帐篷里好生歇息吗?喝些安神茶有助于您养精蓄锐。”
时茜听到喝与不喝在于自己,便颔首应道:“季御医,你那里可有驱毒虫的药包?从山洞里窜出来那么多毒蛇、毒虫,本爵担心它们会跑到帐篷里来。”
季御医应道:“驱虫的药包是有的,就在药箱里。”言罢,他走向药箱,从里面取出两个药包。时茜见状,向映日使了个眼色,映日心领神会,立即上前道:“季御医,药包就交给映日吧。”
季御医旋即将药包交给映日,自己则退回放药箱的桌子旁,拿出笔墨,研磨后开始写药方。药方写就,季御医拿着它来到时茜跟前,向时茜拱手鞠躬行礼,说道:“爵爷,药方已经写好了,请爵爷过目。”季御医心中暗想,这位贞瑾伯爵虽然年轻,但是医术高超,尤其擅长针灸与刀伤。不过,应该也能看懂这安神药方吧。
时茜接过季御医手中的药方,须臾看完,便道:“不错,确实是个好方子。不过,这药方看着就苦不堪言,若是能稍加改动几味药,那味道想必会好上许多。”
季御医笑道:“爵爷说笑了,这药哪有好喝的?世人常言苦口良药,这药虽然苦了些,但药效着实不错。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曾用这药方治好了一个失眠者,那失眠者一年多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见到他时,他已经一个月没合过眼了,双目赤红,人也有些癫狂。可喝了这药方熬的安神茶一个时辰后,就安然入睡了。”
时茜说道:“季御医,你所言不假,如此说来,这药方倒是不错。本爵猜想,你口中的那位失眠者,应该是位男子吧。”
季御医点头应道:“正是。”稍作停顿,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想到了什么,忙道:“该死,我竟忘了爵爷是女子,有几味药的剂量还得再斟酌斟酌。还请爵爷稍等,容我修改一下方子。”
时茜心中暗想:我才不会喝你这安神茶呢,光看这颜色就知道一定很苦。还是自己研究一下安神茶吧,以防哪天失眠了,又不想喝苦茶,也有个替代的。
就这样,时茜端坐椅子上,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可季御医仍未将安神茶的方子改好,时茜心中不禁抱怨:这样一直干坐着,实在太累了,这简直跟受罚没什么两样,站着脚疼,坐着屁股和腰疼。
时茜转念一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于是立刻让小凡读取季御医的人魂。一分钟后,小凡说道:“小主人,他脑子里只有药方。”
时茜摇头道:“不对,小凡,咱们可能遇到高手了。”
小凡疑惑地问:“小主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时茜解释道:“小凡,狗皇帝让他留下,明面上是给我治伤,实际上是让他监视我,你说对吧?”
小凡点头道:“没错,小凡读取了皇帝的人魂,皇帝确实是这么想的。”
时茜继续分析道:“要监视一个人,就必须把这个人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可他是男子,不能像南星那样跟着我进入隔间。我一旦进入隔间,就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小凡应道:“小主人若回隔间的话,他只要盯着帐篷的出入口和隔间的出入口就行了呀。”
时茜说道:“是啊!所以需要两个人,如此我便无空子可钻了。况且我还有个无形无踪的鬼魂爷爷相助。”
小凡疑惑地说:“小凡还是不明白,这样的人怎能算高手,咱们怎么就上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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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解释道:“他将我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必然需要一个理由,而修改安神药药方便是理由。
他可是御医啊!能成为皇帝专用的大夫,医术定然高超。其医术想必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胜出几分。
一个太医修改一个安神茶方子都无需那么久,遑论我了。我方才粗略一看,就瞧出了问题,方子里有几味药对女子不太友好,由于那几味药性凉,女子本就易体寒,因此要去掉一两味,剩下的减半或者用药性相对平和的药替换。”
小凡猜测道:“或许是他个性比较严谨,又或许他有选择困难症。他满脑子的药方,不正好能够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