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栋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高喊:“不好啦!程四,程四他被咬伤了!而且他已经产生异变,正发疯追着我咬呢!”
郑栋话刚落音,整扇院门便如被狂风摧残的朽木一般,轰然往里倒下,足见里面拉扯院门之人的力气何其之大,郑栋也随之摔倒在地。梁术和柳江见此情形,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扑倒在门上,三人拼尽全力死死压着。
梁术焦急地问道:“解药呢?”
郑栋答道:“都让程四打翻了。”
这时,一个捕快端着一碗解药匆匆赶来,边走边说:“解药来了!”
柳江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他灌下去啊!”
捕快端着药犯难地说:“柳捕头,这往哪儿灌啊?他被你们压在门板下面。要不你们让一让,让他起来,或者让他把头露出来,我才好给他灌药啊!”
梁术反驳道:“不行,绝不能起来!咱们三个人压着他,他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若是让他起来,谁能压得住他呀。”
“那这没法灌药啊!……”
柳江和梁术突然感觉身下没了动静正疑惑着,两人忍不住齐声说道:“怎么不动了?别不会是被咱们三个压得透不过气,死了吧……”
话未落音,一股磅礴的力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来,瞬间将他们三人推开,门板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四分五裂。
“还好,药没倒……哎呀!救命啊!程四,你别追我啊!”
柳江和梁术赶忙爬起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左一右死死抓住程四的手,把他拉住了。柳江大喊:“快给他灌解药!”拿着药跑的捕快赶紧转身,可刚迈出一步,程四就如蛮牛一般将柳江和梁术甩飞了出去。端着药的捕快见状,吓得转身就跑,由于转身速度太快,端着的药碗差点被甩飞出去,幸好抓得紧,只是大半碗药洒了出来。
“程四,你为何老是对我紧追不舍啊!难道你是想尝尝这药的滋味不成!那好,我这就把药给你,你可别咬我呀!”捕快停下脚步,将端着药的手朝前一伸。然而,下一秒,他看到程四此时的模样和大张的血口,手不由自主地一缩。低头咬空的程四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捕快端着药又跑了起来。
柳江和梁术爬起来后,再次追上程四,将其死死扭住,同时大声呼喊:“再来几个人帮忙!郑栋,你快过来抱住程四的腿,拖住他!”
郑栋闻声跑来,抱住程四的一条腿。即便如此,程四依然不管不顾,拼命地追着端药的捕快。柳江和梁术根本无法阻止程四的行动。就在这时,又有两名捕快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程四的头发,使其向后仰;另一个则紧紧拉住程四的另一条腿。
就这样,五个人齐心协力,总算将程四的动作限制住。程四不停地挣扎,嘴里还发出怪异的声响。
柳江大喝一声:“灌药!”端着药碗的捕快急忙跑回来,捏住程四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巴,然后将药灌了下去。
随着药被灌入,程四瞬间脱力,身子发软。原本紧紧扭着程四双手的梁术和柳江,见状赶忙松开手,改为搀扶。两分钟后,程四突然开始抽搐,绿色的液体从他口中溢出。紧接着,程四张大嘴巴,哇哇地吐了一地。那绿色的液体突然冒起烟来,发出的声音令人不可思议,仔细一听,竟与程四方才癫狂时发出的声响一模一样。
十分钟过去了,程四再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此时的他,青筋已经完全消退。又过了一两分钟,程四缓缓抬头,目光依次扫过梁术、柳江,然后快速移到郑栋身上,最后停留在给自己灌药的捕快身上。
他的眼睛在那捕快身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之久,那捕快见程四看别人都是短短几秒,唯独看自己却停留了这么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心想这货不会还没好吧,要不再给他灌一碗,别一会发狂又追着自己跑。
于是捕快对梁术说道:“梁捕头,您看刚才那碗药都洒了大半碗出去了,这程四现在还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好转。
依小的之见,要不我再去取一碗过来给他灌下去吧,这样或许更保险一点。”梁术听后尚未答话,只听见一旁传来程四有气无力的声音:“不必了……咳咳……我已经好多了……吕布,你刚才跑什么呀!”
吕布见状,连忙开口道:“嘿!你可算醒过来啦!你刚刚发了疯似地追着我跑,我能不跑么?难不成还站在原地等你咬我啊?”
程四虚弱地抬起手摆了摆,缓缓说道:“我……我那时候只是想喝你手上拿着的那碗药而已……后来你不是答应把药给我喝了么?可正当我要张口去喝时,你却突然把手缩了回去,还端着药转身就跑……”
吕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啥?原来你那会儿还听得懂我们说话呢?”
程四艰难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嗯……其实我都听得明白,但就是开不了口,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行动……”吕布挠了挠后脑勺,嘟囔着说:“那这事真怪不得我啊!你当时那个鬼样子,活脱脱就是想要咬人一口的架势,换作是谁都会被吓得掉头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