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解释道:“辰王入住醉红尘时,圣上有旨,命女公子每日前往辰王处查看。今日我进学去了,还未到辰王处探视呢,快备轿辇吧。”
冬雪:“是,女公子。”
时茜见冬雪还未行动,疑惑地问道:“冬雪为何还不去准备轿辇,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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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迟疑了一下,说道:“女公子,是否要摆出郡主仪仗呢?”
时茜连连摇头:“不必了,若是摆郡主仪仗,我就得身着朝服。这正一品郡主的朝服和头冠沉重无比,实在难以承受。冬雪,你就饶了女公子我吧。”
冬雪有些担忧:“女公子,平时不穿朝服、不摆仪仗也就罢了,可此次是去见辰王……”
时茜笑着宽慰道:“冬雪不必担忧,我并未坏了规矩。圣上准许的,辰王入住醉红尘是为了治病,不宜声张。所以,我不必穿朝服,只需像平日去醉红尘查账、巡视那样准备即可。”冬雪听后,便退下准备时茜出行的轿辇。
……
醉红尘,时茜踱步至辰王专属房间门前,抬头凝望房间门上高悬的牌匾,皇帝轸念辰王,衷心期望他能福寿绵长、百病全消、健康平安,故而特意将此房间命名为“福寿阁”。
皇帝亲自挥毫泼墨的“福寿阁”三字,宛如镶嵌在门楣上的三颗璀璨明珠,熠熠生辉。这个名字不仅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更是皇帝对辰王关爱的象征,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耀眼。
冬雪轻声道:“女公子。”
时茜柔声道:“冬雪,敲门吧!”
冬雪应了一声,上前轻按门口形如铃铛的物件。屋内的皇后闻声望向门口,透过门上的影像,道:“是贞瑾来了,辰儿,快让贞瑾进来,让她给你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辰王轻声应道:“进。”房间的门应声而开,缓缓开启。时茜抬头往里探去,看来昨日自己离开后,这个房间被重新精心设计。如今进门处设有屏风与多宝阁,形成一道小巧的玄关。如此一来,从门外望去,客厅的景观池便被巧妙地遮掩,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之感。
皇后命身旁的嬷嬷去玄关迎接时茜,嬷嬷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地奔向玄关。时茜刚走过玄关,便与前来迎接自己的嬷嬷不期而遇。
时茜面露疑惑,关切地问道:“嬷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走得如此匆忙?”
嬷嬷赶忙回话:“回爵爷,是皇后娘娘担心辰王殿下的身体,特地让老奴过来迎迎爵爷,烦请爵爷快走两步,莫要皇后等急了。”
时茜道谢后便跟随嬷嬷前行,时茜见嬷嬷将自己往楼上的房间带,不禁眉头一皱。此刻天色尚早,辰王怎么又回房间躺着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时茜暗自思忖,自己曾多次劝告辰王要适量运动,只有身体好些,才能与体内的蛊虫周旋。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把握取出辰王体内的蛊虫。若辰王依旧卧床静养,那辰王的身体会愈发羸弱,这让时茜对取蛊的成功把握感到担忧。
时茜刚迈入辰王的房间,皇后便满脸焦急地说道:“贞瑾,你快过来给辰儿瞧瞧。”
时茜应了一声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少人,太医院的张提点及几位御医,连自己的师兄玉坤笙也被叫过来了,难怪刚才自己要取走七彩琉璃簪想与玉师兄及张提点打招呼时,这两个人都不在。
时茜朝着张提点及玉坤笙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走到辰王床边,轻声问道:“辰王殿下,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呢?可是心痛?”
辰王轻轻摇头,表示并非如此。皇后生怕辰儿说话太多会更加不适,连忙抢着把辰王刚刚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的情况告诉时茜,略带埋怨地说道:“贞瑾,你给辰儿准备的餐食太过素淡了,辰儿食之无味,好不容易才吃了几口,却又立刻都吐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贞瑾,难道辰儿真的只能吃素,一点荤腥都不能沾吗?”
时茜:“臣女以为,在让辰王殿下入住醉红尘之时,便已向皇后娘娘您解释得一清二楚了,辰王殿下目前着实不能食用荤腥之物。
还有,辰王殿下,此刻天光尚早,若不是心脏疼痛难忍,气喘吁吁,那辰王殿下实在不宜久卧床榻,理应在房中走走,或观鱼,或喂鱼,或给盆栽浇浇水,方为上策。
辰王殿下,请您下榻吧。方才吃的东西已然吐了,还需再进食一些。若是仍旧呕吐,那吐罢还需进食,直至不再呕吐为止。”
皇后闻听时茜此言,登时怒不可遏,刚欲张口呵斥,可转念一想到让辰王离宫入住醉红尘时,时茜曾言,若要她医治好辰王的病症,那一切便需听从她的安排。若是在她医治辰王期间,有人蓄意干扰阻挠,那她便撒手不治了,任谁想治便治去。皇后强压心头怒火,暗暗告诫自己,此刻唯有时茜能够医治辰王的疾病,万万不可得罪于她。
皇后满心忧虑地将目光投向辰王,辰王听到时茜让自己下床活动,喜不自禁,立即兴奋地翻身下床,并且亲手将外衣穿戴整齐。
时茜见辰王如此听话,心中暗自窃喜。病人乖乖配合,真是再好不过了。就怕遇到那些不听话的病人,让人束手无策。还好,辰王十分顺从,这让她倍感欣慰。
而辰王心中则感慨万分。由于心脏生长在体外,父皇和母后总是限制他的行动,令他终日卧床不起,不得踏出房间半步,窗户也不得开启。在宫中的日子犹如漫长的煎熬。然而,到了醉红尘却别有一番天地。房间明亮如昼,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漫步,房间里还摆放着盆栽,更有一个小巧的池子,池中莲花盛开,鱼儿嬉戏,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