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头微皱,不无担忧地说:“皇帝,你看的那是猪,现在可是人,岂能一样?”
皇帝却不以为然地说:“医治的手法都一样,那结果肯定也一样,小福子,你到那去看着,见到南启林醒来,便立即回来禀告。”徐福应声退了出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南启林眼皮微微一动,宛如沉睡的蝴蝶轻轻地振动翅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就像慢镜头下逐渐绽放的花朵。南启林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视物了,他感到无比兴奋,这种感觉仿佛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的眼睛能够看见了,他不再是瞎子了,贞瑾伯爵没有骗他,不需要牺牲他父母、弟弟的眼睛,她也能把他的眼睛治好。
南启林慢慢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地下了手术台。手术台的高度对五岁的南启林来说就像一座高山,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攀登上去。他小心翼翼地踩稳每一步,以免从“山顶”上摔下来。终于,南启林成功地下了手术台,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南启林好奇地打量着手术室,其实,所谓的手术室不过是一间空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他刚才醒来时躺着的手术台,再没有别的物件。不过,对于一出生就是瞎子的南启林来说,自己能看见,一切看起来都是美好的新奇的有趣的。
时茜没有办法去弄现代社会的先进医疗设备,即使有设备也没有电,因为西周所属的时代还没有电这一能源,有设备也用不了。就算有电,时茜也不会操作那些设备,因为她用的是岐黄医术,不需要现代设备。
南启林打量完手术室便在一旁的地上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手术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擅自离开南启林怕会给人添麻烦,因此他便决定留在手术室里等着。
此时回到房间正沐浴的时茜说了一声坏了,在时茜身旁伺候的冬雪听了时茜这话问道:“女公子,怎么了?什么坏了。”
时茜:“我昏了头了,忘了吩咐人进手术室照看南启林了。
是谁在外头听差?进来一趟,女公子有事要吩咐。”
时茜话音落,净月把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入屋中,来到时茜跟前福身施礼后说道:“女公子有什么吩咐。”
时茜:“净月你去一趟手术室那边,若看到南将军夫妇就让他们进手术室照看南启林,若南将军夫妇还没回来,你就进手术室照看一下南启林。
南启林这会已经醒来,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说不定会被吓到了。
我真是忙昏了,把一个五岁刚做完手术的孩子一个人留在手术室,我应该等他醒来,或找个人进去陪着他才是,净月,你看到南启林,替女公子说声对不起。”
净月:“女公子,这声对不起可说不得,你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南启林只是个毛孩子,他父亲南将军也不过是三品将军,受不得你这声对不起。
何况,女公子你为帮他治眼睛,忙活了五个时辰,滴水未进米未沾牙……”
时茜怕净月继续说耽搁了时间忙说:“好好,净月,听你的,不说对不起了,你快过去瞧瞧,别吓坏孩子。”
净月听了时茜的话应了声是,便转身大步离去。
净月赶到手术室外面,看到未散的人群有些惊讶的问道:“各位大人、徐公公你们怎么还未走呀。”
张提点:“姑娘是贞瑾伯爵身边的……”
净月福身施礼后道:“奴婢净月,是女公子身边的掌衣(专管衣裳、首饰的女官也称司衣)。”
张提点:“净月姑娘,你家女公子现在如何,可好些了,我们可不可以……”
净月:“不可以,我家女公子已经忙了五个时辰了,必须要歇息。
我可告诉你们,现在谁敢去打扰我家女公子休息,就是和我们伯爵府的奴才过不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张提点看着净月扬了扬拳头忙说道:“不敢不敢,谁不知道伯爵府人人习武,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与伯爵府的人过不去。
何况,你家女公子还护短。
净月姑娘,你到这来是?”
净月:“女公子说南小公子这会该醒了,让净月过来伺候。”
返回的南丰、林苑清听到净月的话,忙走过来给净月施礼,净月赶紧避开两人的施礼说道:“南将军、南夫人要谢该谢我家女公子,这礼得我家女公子受,你们给净月施礼那是害净月呢。”
南丰、林苑清听了忙道歉,净月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南将军、南夫人回来了,那净月便回去伺候我家女公子了,南公子就烦你们自己照看了。”
南丰、林苑清忙说道:“本该如此,倒是给爵爷添了麻烦,让净月姑娘还特意跑一趟。”
南启林听到手术室外的说话声,便往手术室门那边走,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时,听到自己爹娘的声音,就再忍不住了,打开门走出手术室唤:“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