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学，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希望你不会为曾进入这里而后悔。

一军不是众多学子的起点，更不是终点。

你能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什么吗？”

盯着高羽看过来似乎有些过于热烈的目光，秦朝歌没有故意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誓言，也没有表现出对某种未来的向往，她只是平淡地告诉高羽实话：

“我没什么理想，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我没有什么守望联盟未来的伟大抱负，即便我现在身处一军。”

“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也是一种很伟大的理想吗？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不同想法很正常。”

“如果这里人人都像我一样没有热血坚定的信念，那你们还怎么派人上战场？不怕有人当逃兵吗？”秦朝歌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你会当逃兵吗？”高羽将话踢了回来。

其实秦朝歌很想回答说自己不会在现实打必输的生死局，但担心自己会因此被退学所以没说，而且她总觉得高羽所说的逃兵应该有别的意思，因此她只是摇了摇头。

“逃兵之逃有好几种含义，我相信你父亲有教过你。

秦同学，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但既然来了这里，我想你心里也是有所准备的，有些规矩可以为人所破，但有些不可以。你如今已是军人，有些事我想我无需特别说明，我也相信你会做到！

话说的有些多了，最后来个简单结尾吧！望你在校的日子能够有所收获，将来无论面对怎样的艰难也都能够嫣然一笑做春温！”

听着像是表面形式的激励语，也像是某种隐晦地提醒，但高羽的眼神很真挚，如果秦朝歌不是秦朝歌，也许此刻她会振奋地表示自己绝不虚度光阴，会为联盟为人类奋发前行，但可惜她不是别的学子，她仅是她自己。

于是高羽就看着自己说了一大堆后，面前的新生只是道了句“知道了”，然后对自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罢了，之后再看吧。

高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敬了一礼。

一壮一少目光交汇，互相敬礼，一个坚定，一个挺拔。

像是新旧的接替，像是希望的传承，这既是责任，也是义务。

此时窗外骄阳正好，风过林梢，似还能隐约听见远方训练场传来的叫喝声。

肉眼是看不到未来的，一代一代的孩子成长着，延伸着人类并不明朗的未来。

故事，又拉开了新的篇章。

……

刚报道的新生已离开，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在林荫小道上，高羽背着手站在窗前默默看着，他的目光似在那背影上，又似乎在他人看不到的虚景里。

半晌，空气中缓缓响起一声呢喃：

“……是对是错……形势……会有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