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干部道:“还吃晚饭,没见过你们这地方这么不懂规矩的,当着我们杨院长都吵得不可开交”。
张庆和忙道:“国涛,不是楼下安排了一桌吗,你去催催菜。”转过脸又笑道,老首长,正好,我们也没吃,一起赏个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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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牧为忙道:“这样,把咱们县里在地区的干部,都喊过来,咱们一起听杨院长作指示”。
程国涛跟着邓牧为几个月,早已经十分的老练,自是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是要给杨院长切磋切磋,忙到楼下张罗。
杨院长喊道:“小同志,我的包”。
程国涛一边跑一边笑道,领导,交给我,您放心。顾不上杨院长停在空中的手,就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地区招待所和各县区的领导秘书都十分熟络,一听是邓牧为要请客,马上找了一个最大的包间,能坐十六个人。张庆合忙找到处打电话抓人,郑红旗、王满江、崔浩、陈解放都接到了电话。郑红旗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能分得清大小王,修建铁路的事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答应马上出席,毕竟铁路要是真的能够过境县城,这自己县长脸上也有光。张庆合在电话里说的,这是为了平安县八十九万父老乡亲而战。
挂断了电话,郑红旗自罚了一大杯,王满江也是连干小杯,陈解放和崔浩打着饱嗝出现在了地区招待所,张庆合已经从车上搬下了两大箱二十瓶的高粱红。
邓牧为抓住这有限的时间,又给杨院长表了决心。算着时间,进了包间,杨院长见过世面,在邓牧为的介绍下还是略吃一惊,县长郑红旗、地区交通局长崔浩、地区交通工程公司总经理陈解放,县人大主任考察人选,组织部长王满江,再加上县委办主任张庆合和政府办公室主任齐江海。
除了几位平安县的领导,门口有三四位精干的平安小伙手里都拿着包,他们是几位县领导的秘书,看领导都落了座,张庆合已经把秘书和三个司机都着集起来简单地交代了任务,今天是领导先上,领导倒下了秘书上,秘书倒下了司机上,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这一次,只要把铁路留下来,喝进医院是工伤,喝死了也是烈士。平时都他妈牛批哄哄的,说领导喝酒自己咽,领导吃饭自己看,今天给大家机会,组织考验大家的时候到了。
李兵道:“领导,我们驾驶员,这个场合不好吧”。
张叔摘下眼镜,搓着自己的眼镜片子,道:“什么他妈司机,都是师长。小程,把房间都给大家开好”。说着搓了搓脸,就进了门。
邓牧为看着眼前的二钱小杯,道:“这个东西怎么能表达我们平安县对杨院长的欢迎之情。”
张庆合忙一挥手,服务员马上换上了二两的大杯。
杨院长他铁道兵出身,平日里在外面考察,喝酒是常态,不喝酒是例外,自己手下这七八人,那个不是一斤以上的量。再说自己在云贵川待过,对比之下,虽然这里的人号称能喝,但酒的度数多是37度或者42度的低度酒,云贵川的动辄就是52度,那样的酒喝起来才有滋味,所以虽然是客场作战,但杨院长并不畏战。
大杯来了,按照惯例,应当是三下一杯,喝完这二两。但邓牧为说了欢迎词,一仰头,这一杯酒二两就进了肚。
杨院长看着安平的干部,都是仰头就干,颇有一股子舍命陪君子的狠劲。杨院长心想,应是这里的规矩,第一杯酒这样干,第二杯酒也许就是慢慢喝了。
第二杯,红旗县长又致欢迎词,说完之后,又是仰头就干。杨院长心里已经发怵,这是什么个喝法,视死如归?
待交通局局长崔浩端起杯子的时候,杨院长忙起了身,双手抱着崔浩的手道,崔局长崔局长,铁道部和交通局是一家人,一家人可要站稳立场啊。
崔浩笑了笑,道:“那这样,这杯酒,我代表交通人敬铁道人。”
没等这杨院长反应,崔浩直接就干了。
待杨院长干了这杯,陈解放起来倒酒,道:“杨院长,给您报告,我也是交通人”。
……
那晚,李兵是唯一一个站着的人,不是说李兵能喝,而是等轮到他的时候,双方的人,都已经打光了。地上吐得满是污秽之物,让人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好在大家都是点到为止,只要喝趴下的,就不再劝了。最后的时候,邓牧为拍着呼呼大睡的杨院长,道:“胜之不武,胜之不武,我们是人海战术”。又抬头看了看李兵,舌头都已经打了弯,问道:“他们是不是答应了,是不是答应了”。
李兵从未看到邓牧为醉到如此程度,眼圈一热,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道:“邓书记,答应了,杨院长答应了,明天到平安县考察”。
没等李兵回答完,邓牧为已经斜靠在座位上,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醒了酒,邓牧为洗了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十分的憔悴,心里暗道,千能万能,不要逞能,昨天喝的已经断了片,不知道有没有胡言乱语,看着眼睛里还有不少的血丝,梳了梳头发,顾不上吃早饭,就早早地在杨院长门口等待陪吃早饭。
作为县委书记和县长,每天的安排都会十分的紧凑,地区行政公署秘书长陈东富将代表地区检查平安县的迎检工作,铁道工程局的杨院长将率队到平安县开展线路实测。县委书记邓牧为陪同杨院长,县长郑红旗陪同陈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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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地区非地委委员的地委领导到了县里视察,县委书记和县长不一定会陪同,陈东富虽然只是正县级的秘书长,但是到下面各县的时候,一般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要陪同,比一般的地委领导面子还大,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秘书长属于领导的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