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戒痴和尚将听禅院的大门关上,梵心宗的早课时间开始。
了然瞧见易年进来,点了点头,没说话。
一手握佛珠,一手敲木鱼。
清脆而悠扬的木鱼声响起,和着小和尚们诵经的声音。
许是痴心向佛,梵音再现。
易年坐在角落里的蒲团上,心思逐渐空灵。
就在袅袅梵音回荡在听禅院时,在少年看不见的身体各处,不知何时生出了点点青光。
或许正如七夏所言,有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正聆听梵音的易年,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四个字。
感觉到了?
那是白笙箫的声音。
那时易年回着感觉到了,因为他知道白师兄与他一战的目的。
自己的道,才是自己的。
想要追求那极致的境界,便不能走别人的路。
那一战,白师兄就是在告诉自己,要悟自己的道。
七夏也在前天说过差不多的话。
“感受一下心中所想,确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白笙箫的说法与七夏的表达不谋而合!
而在路过听禅院门口看见佛光又听见梵音之后,在书院田野间收剑时触摸到的那一丝契机,好像离得近了一些。
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木鱼声与梵音消失,易年的心思渐渐回归。
了然大师的温和声音传来,开始了今天的讲经。
易年是奔着梵音而来,不怎么爱听讲经,可此时也不好起身离开,便只能坐在蒲团上发呆。
晌午时候,了然停了下来,小和尚们起身行礼,各自出了听禅院。
瞧见时候还早,易年在听禅院外找了处地方坐下,等着晚课开始。
日落时分,佛光再现。
佛光散,梵音起。
青光,如期而至。
同昨天一样,诵经过后小和尚们又缠着了然大师讲起了故事。
故事过后,依旧是小和尚们的讨论时间。
这回易年学聪明了,提前与了然大师摇了摇头。
了然大师笑笑,没有再问易年。
天色晚时,回了静海禅院。
龙桃与周晚回来了,仓嘉也回来了。
各自说了说,依旧没什么线索。
周晚的意思是再打听两天,若是还找不到线索,就只能去那几处禁地闯闯,实在不行,便要离开梵心宗去天虞山各处看看了。
易年同意,总耗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七夏还是之前样子,晚饭过后各自回屋。
易年床上静坐一晚,天亮时青光消散。
钟声响,与几人说了一声,转身出门,又到了听禅院。
之后几天都是如此。
小和尚们习惯了易年的存在,特别是第一天碰见的那个小和尚,还问问易年是不是要出家修佛。
无相大会还在开,用周晚的话来说,估计这两天就快打起来了。
因为之前辩过的理又拿出来辩了,那就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所以仓嘉与周晚最近几天天天准时准点去到接引台,一个听佛法,一个准备看热闹。
在第七天的时候,易年吃过早饭起身出门,七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周晚瞧见,指了指易年的背影,开口道:
“还不管管吗,我感觉他快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