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笑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道。
“倒也不是什么难处,只是相国啊,朕仿佛记得,在外领兵为将者,家眷必须安居京都在朝廷监督之下的吧?你看,眼下小沈爱卿如此能干,连定两城,功勋卓着,那是不是?”
秦相国瞬间了然,顺着梯子接话,“陛下体恤,老臣明白,岳州靠蛮夷之地,日子清苦艰辛,老臣这便派人出京赴往岳州,尽快把沈家一众接回新京,陛下您看如何?”
如何?
皇帝与秦相国视线对上,两人心照不宣,默契不提,皇帝龙心大悦,畅快大笑。
“哈哈哈,还是秦相国深知朕心啊,哈哈哈……”,跟着大手一扬,“朕准了,相国有心,替朕分忧,体恤朝臣,一切就交托相国去办,朕很放心。”
秦相国心中冷笑,只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一切不过是朝廷规矩罢了,君要臣死……
“喏,老臣定不复陛下所望。”
这番君臣对话,除了这对君臣,除了在外守门大太监,谁人都不知。
秦相国出了宫廷后到了衙门,立刻招来手下亲信督办此事。
与此同时,朝会上两道圣旨齐发直奔彭城,沈越与留在彭城誓要出人头地的程塑齐接旨,各有所得。
本着自己人又有圣旨下,送走传信内监,沈越提拔程塑入亲随营帐,暂理军中后勤庶务,程塑不满,急于立功的他还想争取入先锋营上前线,沈越哪里敢。
想到心里的那个人,当初能为这个姨父始千里走单骑孤注一掷,如今战事到了关键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如何能放无甚武艺又未经训练的人,入军阵前线,还是先锋?开玩笑了这是!
沈越硬着头皮,拿着程塑没有上前线的经验,还需好生历练为由寸步不让。
程塑无法,毕竟身在军中,自知军令不可违,只得暂时压下冲动,暗暗发誓努力上劲,只待寻觅机会日后出头。
如今战局已定,待到朝廷支援渡船由大运河抵达彭城后,不日他们就可挥师北上,渡河北伐,胡狗已伤元气,光复北地指日可待。
不怕吃苦日日随小兵一起操练的程塑,千日磨铁,只为成针,心里倒是还惦记着家人。
此时此刻,也不知外甥女与季墨那孩子走到哪里了?到了封州,找到谋害她的罪魁祸首了吗?
此时此刻,也不知余杭城里,妻子接到自己拜托济世堂转达的信,妻子看了后会不会如自己梦中那般,恨他、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