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臣”的牌子被两名壮汉举在天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移动着,不停地展示给四周。
他们已经是从宗祠里炫回来了,一个人那么长的牌子,就这么举着,从江村路过李村,从王家村柺过胡家岭,也就现代化了,大家的生活节奏变快了,否则,放在早些年,这么一个牌子能转悠半个月。
“第四块一等功臣的牌子了!”
等大家热闹够了,天快黑的时候,村民才将最新的一等工臣的匾额,挂到江家一楼的大厅里。
等候在此的政治部的民警早都等急了,这会子也是露出笑脸,继续拍照,继续摄影。
“江远,江队,您笑多一点,最好是能开怀大笑的那种。”机关派来的摄影师一边说话引导江远,一边拍照。
江远试了一下,依旧不习惯怎么大笑出来。
摄影师抬了一下头,继续的按快门的同时笑道:“您这样想,今天是不是您最开心的日子。是吧?”
“那……倒也不至于。”江远实话实说。
摄影师就被噎的很难受,扶额道:“咱都拿一等功臣了……那咱想想之前开心的时候……”
旁边的江富镇“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江远背上,道:“想点好的,趁着又立功了,就好好拍点照片,以后能不立功就别立功了。”
“恩?”江远意外的看了江富镇一眼。
“四个一等功臣了,够你卖弄一辈子了,别下次把小命给丢了,以后这么多小区,都给谁继承去?”江富镇搂着江远露出一个笑容,胳膊是搂的紧紧地。
他只是特别有钱,又不是智力缺陷,自然知道警察拿个一等功有多难。
即使江远现在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次拿到一等功似乎还有些什么讲头,但一样的,哪里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就江富镇贫瘠的电影知识都知道,正常人一旦沾上间谍和政治,立马就变成二等人了——有时候是尊严上的二等,有时候是身材上的二等分。
江远反手搂住父亲,同样用力搂着,再道:“我本来也没想着立功,就是替别人家的父亲,找到别人家儿子的死因而已。我是做法医的,做的不就是这种事。”
“恩……”江富镇叹口气:“别太努力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