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货车摇摇晃晃地驶出服务区。
货车里装着大半尾厢的泡沫棉,言臻往上一躺,又软又舒服,就是味道不怎么好闻。
奔波了一天,言臻着实有些累了。
在有节奏的摇晃中,她眯起眼睛打起了盹儿。
货车行驶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货车停了下来。
言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刚滑下泡沫棉堆,就跟打开货厢门的司机来了个四目相对。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突然看见货厢里钻出一个年轻女孩,先是一愣,随即又吃惊又警惕:“你谁啊?怎么在我车上?你要干什么?”
言臻睡眼惺忪地挠了挠后脑勺,跳下车厢,扭头对司机说:“别紧张,搭个顺风车。”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现金,抽了两张递给司机:“车费。”
司机愣愣地接过,直到言臻大摇大摆走出好一段距离,他才反应过来,指着言臻道:“喂,你别走!说清楚你到底是干嘛的,什么时候爬上我的车……”
言臻拔腿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司机眼皮子底下。
言臻戴好口罩帽子,四处转了转,很快就弄清了眼下的位置。
这辆随手搭的“顺风车”把她带到距离枫城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座小城市。
她找了个早餐店先填饱肚子,然后向早餐店的老板借手机,给周砚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周砚还没睡醒,接了电话一听言臻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去接她,他差点气笑了:“让我开车去一百公里外接你?明亦薇,你哪来这么大面子?”
“你可以不来,我等下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她联系娱乐记者爆个料……”
“明亦薇!”周砚怒了,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他咬牙切齿地说,“具体位置给我!”
言臻报了位置,周砚恨恨地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言臻坐上了周砚的车。
周砚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光着脚,脸色疲惫,手臂和脖子上还有细小的伤口,他冷嗤:“怎么,你这是让人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