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玉在军中有个同僚,两人私交颇好,为了救下闻玉,那位赵姓侍卫不惜拦下从农桑司回宫的銮驾,跪在正阳门,将此事抖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言臻听赵侍卫说完来龙去脉,直接宣见了闻玉。
一个女子能以男子身份在军中待六年,还混成了小领导,足以证明此人有过人的本事。
见过闻玉后,言臻发现此人不仅武功高,脑筋活络,心思细腻,还不缺大多数女子都有的共情力。
她破格免去闻玉的死罪,提拔她成了大晋第一位女武官。
闻玉的事成为一桩美谈,激励了不少后宅女子萌生练武的想法。
次年开春,京中增开了五六家专收女子的武馆。
“闻统领是女子,深知此次女子科举的意义和重要性,于此事上会更加上心。”贵太妃一拍手,“对,就派她去。”
言臻点头,她正是此意。
此事一定,贵太妃心里安定了不少,又说起她前些日子出资在坊间开了几家女子学堂的事。
“学堂是开了,但来报名的女子却不多,究其原因,世家女儿可以上族学,父母不屑于让她们出来抛头露面,平民百姓集全家之力也只能供出一个读书人,这读书的机会自是优先给家中的男丁。”
贵太妃叹气:“女子学堂一事,难啊。”
言臻稍作思索,道:“不若这样吧,女子学堂增设几门技能课,绣花纺织,园艺农桑,珠算做账,针灸医术,甚至是厨艺课,学堂的本意是让女子们学到能傍身和谋生的技能,不一定非要拘泥于读书科举。”
贵太妃闻言,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她脑子转动起来,举一反三道:“平民百姓家的女儿白日里要充当劳动力,为家里做活,到夜里才有空闲,那我增开夜课好了,让她们夜里来上学,对了,束修也得再降一降,免得父母因为束修太贵不愿意让她们来……”
贵太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喜色。
待到说完要事,贵太妃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陛下,我那娘家侄子连着两年官升三级,这也太快了,你别再给他升官了。”
言臻好笑道:“旁人恨不得将家里的猫猫狗狗都塞进官场,怎么到了你这儿,你还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