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卜拉欣停下脚步消化阿姆河上游的土地时,就在这个档口,中亚局势再次发生了巨变。
最大的新闻便是穆罕默德·昔班尼正式落户河中,据说乌兹别克人已经攻克了布哈拉,而且还不是简单抢掠一番,而是将该城连同周边的乡村地区都据为己有了。
随后他还在布哈拉大肆封赏乌兹别克各部的诺颜和达尔罕,并留用布哈拉城原有的行政官员进行管理,这些动作已经充分地说明他的雄心了。
另一则消息则来自费尔干纳,巴布尔历尽艰险平定了由檀巴勒、乌尊·哈桑挟持其弟贾汉吉尔发动的叛乱。经过一番互有胜负的缠斗,巴布尔夺取了阿黑昔和安集延的控制权,并对檀巴勒穷追猛打,不过迫于复杂的内外因素,巴布尔也只是要求称臣,并以忽毡河为界,兄弟平分费尔干纳。
战事结束之后,巴布尔感到无事可做,除了不停操练他的小型军队之外,就是不断打探消息。周边的势力对他来说都是惹不起的巨无霸,没有能力抓住主动权,只有等待真主所赐的良机他才能扩张势力。
而现在有两个消息送入了安集延的宫廷,让巴布尔喜忧参半。
首先便是原本效忠于胡斯老的伯克们进入了费尔干纳避难,檀巴勒和乌尊·哈桑收留了部分军官,但发现他们没有带着兵马前来投靠之后,不加掩饰的嫌恶之情就毫不留情地涌向了流亡者。
其中也有一些伯克请求巴布尔收留,只是他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收纳一群可疑人士。毕竟伯克们改换门庭多少都是带着兵作为价码的,他又不是伯克们的亲戚、挚友,没有兵马的伯克自然没有收留的价值。
看到流亡者寒酸、窘迫的样——没有随从、骏马和甲胄的贵族——巴布尔不禁怀疑这是一种安插细作的新型套路。
“尊敬的埃米尔,臣等沦落至此,只能乞求您的收留,对于您的问题,臣知无不言,以真主的名义保证不会弄虚作假。”流亡者直接向巴布尔下跪,态度十分恭敬。
巴布尔发问道:“你们是被谁击败的?把你们在冬季的经历都讲述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