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宇的父亲过世后,田婶子对外就很少提及自己的丈夫,有时候田大宇说起父亲时还会被田婶子骂一通。
看得出徐衍是真信了田大宇跟他俩交好,所以有关田大宇的事他说起来也没避讳。
徐衍像是畏冷,说话期间又往炉子里添了一大把柴,火光烈烈摇曳,屋子里温暖又干燥。他盯着窜动的火花,说,“可能是没什么感情吧,不过大宇跟他爹的感情挺好,有时候大宇想念叨他爹了都会来我这,不敢在他娘面前过多说起他爹。”
“没感情?”杭司问,“那两人结婚是……家里安排?”
徐衍说,“在梅棠村,一对男女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外面已经不兴这样了吧?像是你俩小情侣这般了在我们村子里可是很少。大宇的爹娘更是娃娃亲,两人没得选,大家也都习惯了。”
娃娃亲?
杭司虽面色不惊,可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事情和之前尚未明了的痕迹也就渐渐浮出水面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南深,陆南深的面色却是始终平静,不见丝毫波澜。他更像是专注炉上物,随口的话听着也漫不经心的。
“大宇聊天聊起他父亲,总会说些他父亲出村后一些个有趣的事,他羡慕是有的,又总说轮到自己了倒是过得不尽人意。”
这番话听在杭司的耳朵里,心想着他着实是高啊。
徐衍主动提到了娃娃亲,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至关重要,而徐衍的回答也是他们能够窥探真相的重要线索。可一旦问题问得太直接势必会引起徐衍的怀疑,所以陆南深这种曲线救国的引话方式最合适。
果不其然,徐衍的话头接下去了,就见他轻笑,“何必羡慕呢?田叔父当初之所以离村不过是想摆脱现状,可最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回了村,直到过世前都没再离开村子,说明他在外面并非如意。就是大宇那小孩心思单纯,许是把外面想得太好了,现如今算是骑虎难下。”
又重重一叹气,“现在迟迟不回来,是怕被人笑话吧。他是想多了,当初他爹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笑话,现如今田婶子身体又不好,大宇该在床前尽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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