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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华咬着牙,指着几人手儿颤抖着。
她也是气急了。
这群书生当真是油盐不进加坏到骨子里了。
顿时连带着自己家乡话都蹦了一些出来,不过翻译过来的大致意思就是:“瞧瞧你们一个个囊头萝卜秧子的样子,哪有半点读书人的精气神!眼里透着淫邪,脑子里想到尽是些男盗女娼,品行不端还缺德,坏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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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华深吸一口气:“久闻大明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但如今看来不过是圣人书中写的美好,实际上尽是些有缺无德之人。吾归之后,必向我国大王禀明此事!”
说完,永华亮出自己的通牒,冷笑道:“吾为高丽使者,所代表乃高丽一国臣民,诸位如此无礼,吾一定会将此事完全告知陛下,请圣上定夺!”
“此外!”
“吾为高丽王室,尔等辱我,岂非辱高丽王室呼?”
“自陛下登基以来,我高丽一心追随大明,从不曾忤逆!以弟自持而称大明为兄,年年朝贡,虽虽遣使!陛下亦体谅高丽君臣,友好相待,两国互为友邦,可称得上兄友弟恭!”
“然,此事辱我高丽,若是不追尔等侮辱之责,我高丽百万臣民岂可答应?”
说罢,将通牒收起。
此番话,顿时让公堂寂静的针落可闻。
门外,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也惊讶的长大了嘴,看着公堂上那气势不凡的女子,才知道居然是高丽的王室公主!
“这……这……。”
士子们心头惊慌。
黄子澄亦是双腿发软。
下一秒,他暗生一计,豁然直起身咬牙反问:“你身为高丽公主,私闯私宅,还窃听我等士子议论朝政,谁知你是不是为了将政事窃听去?就算是你高丽要追究我等,却也该让大明先追究你窃听之责!”
几人精神一振。
士子们瞬间有了主心骨,一听到黄子澄分析的头头是道,立马点头附和,跳脚似的问起罪来。
“住口!”
就在这时,一声有些嘶哑的怒吼声传来。
众人回头,便看到外面的人堆挤进来一个灰袍的中年人。
“衍圣公!”
“衍圣公来了,这下好了!”
来者便是孔希学。
孔希学年逾五十,但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此时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尤其是深陷的眼窝,足以看出他这段时间过的很挣扎。
孔希学身后跟着一些老儒,这些都是孔府的人,虽不是孔姓,但却是孔家上一代人收的学生,负责给孔家后人教学。
这些人,也都是博览群书的老儒。
碰巧,衙门里的官员也到了。
来者是应天府同知卢跃,应天府知府前些时日高升去了工部,如今应天府知府空闲,那么他这个同知就是最高领导,本来这案子随便交给谁办都可以的,但此时牵扯到国子监学子,那么自己多少都得露面的。
只是刚走出来,就发现现场气氛不对劲。
怎么……,这么多人?
“都愣着做什么?升堂啊!”
卢跃有些不耐的招呼了一声,嘴里骂道:“磨磨蹭蹭的,案子来了就立马办,别拖着。”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孔希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升堂的鼓声响起。
‘咚咚咚……’的声音响彻这条街道,很快官衙两侧的围栏后面就聚集了不少人,升堂的时候有专门的位置给百姓旁观,就在公堂两侧的围栏后。
百姓们爱看热闹,不少甚至还自己拿着板凳前来,有的则是挑着扁担背着背篓,七嘴八舌的议论到底又有啥热闹可看。
惊堂木一响,四下顿时安静。
卢跃看过状纸,便问道朱棡:“人是你杀的?”
朱棡点头:“是。”
“好,暂且记你一笔。”卢跃点头,转头看向黄子澄:“被打死的,是你的仆从?”
黄子澄咬牙:“是,死者是我的仆从,我乃国子监监生……。”
卢跃摆了摆手,眼里有些不悦的道:“问什么答什么,别说无关的话。”
卢跃也是心道:‘这监生莫不是个呆子?如此高调,若是被人拿了把柄,岂不是……欸……嘶……,这杀人者怎么如此眼熟?’
“你为何杀了他?”
朱棡平静的道:“根据大明律,受人围殴可正当反击,生死不论!他们八人围殴我等,我也只是适当还击!至于说杀人,也不过只是情急之下失手。”
“再者,他们是国子监生,纵容恶奴伤人已是不该!且这些恶奴还持有棍棒,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已被打的痛不欲生。”
卢跃凝眉,若是这样,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他所言可是属实?”
黄子澄咬牙:“一派胡言!分明是他逃罪的说辞,我等让长随阻拦,分明是发现他们为高丽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