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庸摆手:“你懂个屁。”
赵庸看了看四周,见厅里没人,这才咬牙道:“这纸钞之政,最好是不要实行!”
这话吓得老账房脸色煞白。
朝廷下旨通用纸钞,赵庸居然想要阻拦,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老……老爷……这……。”
赵庸瞪了他一眼:“你怕个卵子,又没你事!”
他站起身,负手道:“昨日太子跟咱商量过,太子还只当咱们跟晋王之间是斗气,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不是斗气!这是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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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财?”老账房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赵庸叹道:“各家公侯谁家地底下没个金库银库?里面可都是白花花的钱!要是纸钞通行,那咱们的钱可就掉价掉一半了!钱是命根子啊,平白无故折损一半,哪家能乐意?”
钞币兼行的政策就是会拉低铜钱的购买力,大明缺铜,所以以往的铜钱值钱,一文钱就能买饼子。而这天下藏钱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些官僚和贵族。
大家都把钱藏起来,这样大家的钱都值钱。
可要是铜钱烂市,那大家的钱也就不值钱,说不定十文钱才能买到一个饼。
而纸钞政策就是一个道理。
钱多了,钱就不值钱了。
赵庸等人就是借着这个所谓的斗气,来压垮晋王的纸钞政策!
同时,只要能够压垮银商行,还能将纸钞政策的失败找一个背锅的人。
勋贵们不是没脑子,如赵庸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智计百出,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束手无策的人?
赵庸以强国商会的名义广泛吸纳纸钞,然后在银商行兑换,明面上,还是为了纸钞政策出力。
而现在,就要看兴国银商行还能坚持多久了。
同时,政策的失败,这口锅,要看陛下丢给谁!
兴国银商行。
历经了一个月的兑换时期,每天都可以看到一车车的钱币从银商行运出去。
民间也开始流通银币,并且皆以‘吹钱’作为辨别银币的方式,一时间,京师街头可以看到不少人拿着钱币在吹气。
“这银币真是好,轻便好携带!关键是辨别真假,一口气就辨出来了。”
“可不是,起初咱还以为这朝廷拿掺了其他东西的钱忽悠咱,后来才发现啊,这银币的银不少,算得上是良心钱了。”
“不过真要说轻便,还得是这纸钱啊。”
“纸钱虽好,但管用不管用总归还是朝廷说了算,这一捆捆的钱币换成轻飘飘的纸,这心里啊,总归还是不踏实。”
京城各地都在议论钱币的事。
不少外地而来的人也兴致勃勃的参与进来。
其中,以山西当地的人最有发言权。
“你们可不知道哩,在大同,这兴国商会的商票可是主流!人家做生意哪跟你们似的,一车车的拉钱,效率太慢了,人家就是靠着几张纸就把生意给做了。”
“真的假的?几张纸就能做生意?”
“你们太小看兴国商会的实力了,大同七百多亩的炼钢厂,还有那一天卖三千斤的酒厂,都是人家兴国商会的!你们担心纸钞不值钱,难道还信不过实实在在的产业?”
不少人都暗自点头。
有句话没说错,实实在在的产业是存在的。
“你们京城人喝的酒,穿的袄子,还有修路的水泥、家里的农具,不都是人家兴国商会产的?”
“你这话说的,咱大明不都是用的人家兴国商会的货?”
“啧啧,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
酒楼里,一个一直坐着的白面小生站了起来,模样十分端正,手持折扇‘啪’的一下甩开,单手负在身后,高调的走到中间,随后在在场不少谈生意、会朋友的男子眼中笑道:“诸位!”
“在下远道而来,有礼了!”
有人搭腔道:“那书生,别耗子啃陶瓷满嘴是词,有啥话赶紧说!”
书生笑道:“在下只是一读书人,但也想给这兴国商会说几句公道话。”
“咦,人家这么大的商会,需要你说公道话?”
众人纷纷嘲讽道。
书生叹道:“诸位只看到了兴国商会的规模,却没想到人家兴国商会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若是大家仔细去想,会发现兴国商会刚出现的时候,只是因为朱云香坊的香皂,是这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