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讪笑:“不敢……不敢。”
“不敢?”朱棡放下册子,反问道:“不敢是什么意思?是我恐吓你了?还是威逼你了?”
“你有何不敢?为什么不敢?你问了,你说了,我就会砍了你?还是说你碍于上官淫威,有言而不能发?”
陈县令瞬间冷汗淋漓。
连珠炮似的话直接让他整个人如同中弹一般。
其余几个官员也瞬间挺直腰背,目不斜视,不敢有半点马虎。
“不……不是……。”陈县令惶恐摆手道。
朱棡横眉。
陈县令顿时心跳加速,颇为悔恨自己刚刚为何多嘴。
这个嘴啊!
“陈县令的意思,是妇孺就不该管?官府统计人口数量,为的是当地的生产产值,以及蒙童数量,好设立官学。”
“其次,妇女也能参与务工,减轻家用。”
“还有,以后办公事的时候,称呼我的官位即可!本官以布政使的身份和诸位共论政事,而不是以王爷的身份指使你们去行王令。”
官员们忙不迭的点头。
朱棡随即道:“本官一向快言快语,所以说的话触犯到谁,还望仔细想想取舍,对错。”
“大同府位于边境,自古以来都是边陲之地,军事重地。”
“百姓人口虽不少,但鱼龙混杂,色目人,蒙古人的后代不少。对于这部分人,朝廷的态度是一视同仁的,愿意为朝廷效力,官府也会录用。”
“我朝天子乃开国明君,最为痛恨结党营私,为祸百姓之事!前朝陋习,还望诸位同僚就此坚决抵制。”
“下面本官说几件事,你们且记一记。”
朱棡起身,命人从后院抬上来一块黑色的板子,上面划分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布政,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
一个政策的落实,也不是吩咐下去就完了。
如朱棡布政使的身份,地方政策不需要过中书省,只要账面上有闲钱,就可以自己实施。
经过初议、立项、探勘、动工几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是需要人实实在在去落实的。
“其一,各州县开始清点班房的罪犯人数,这个难度不大,相信各衙门的刑曹录事也都有所记录。”
“罪犯参与劳役,以劳减刑。可以减少修路所负担钱财……。”
这个策略,在古代并不少见,早在秦始皇的时期就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