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沧州盐业,由内河航运改为陆路运输,陆运较河运价高,失去竞争力。从此沧州多数盐场灶户“弃滩改业”,回归原籍州县。
但此时南场只是发展无力,却也还勉强可以维持,直到高务实把天津港打造成型,天津港的辐射能力大幅提高,长芦盐场位于天津附近的部分开始明显展现出运输成本上的巨大优势。
都是一样的盐,在北场天津拿货往外运输,成本比在南场沧州低了两至三成,那只有傻子以及没法到天津拿到货的商人才会继续死磕南场。
由此高务实发现了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哪怕是张家这样的大盐商,如果高务实不肯配合,他们的成本就要大增,利润就要大减。
况且,天津港之所以能够带来成本降低,除了港口本身的优势,还有一个原因是天津港的运输船队很强,而天津港的运输船队,高务实手中的京华北洋舰队(运输船队部分)就要占据大约一半的运力。
这个情况就给高务实带来了一个思考:是不是应该逐渐转移过去的盐场,把全国的盐场逐渐地向大港口靠拢?
他的这个想法可不是为了针对张四维或者单独的长芦盐场,实际上他的着眼点主要放在了扬州盐商身上。
高务实不太方便打击张家,但绝不代表他不方便打击扬州盐商。
当然,现在的扬州盐商有一部分是山西商人,比如张四教早在十多年前就去扬州常驻了,目的就是在扬州开拓业务——毕竟长芦这边几乎被张家包圆了,已经没有了发展空间。
但山西商人在扬州并非最强,南京的勋贵势力在扬州盐商中就有很多代理人,什么徽商、浙商以及扬州本地盐商等等,不一而足。这些人,高务实动起来是不会心疼的。
只是,高务实并不太想用政治手段来干这件事,因为政治手段更容易遭到反噬,他一直思索着用经济手段来解决这个麻烦。
在辽东产盐,就是他小心翼翼试探盐业的第一步棋。
他刚才对朱翊钧所说的卖给朝鲜、女真乃至蒙古,并不是假话,但也并不完全,事实上朱翊钧担心高务实得罪人,他高务实却并不是很担心得罪人,至少撇开晋党之后,他不担心得罪南方的盐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