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泉之水。”
张文兵突然开口说道:“在《宋书.袁粲传.妙德先生传》中有这么一个故事,在某个小国有一口泉水名为狂泉之水,这口泉水是这个小国所有人的饮用水源,平时大家都喝的是这口泉水,而这口泉水除了会让人发狂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所以在所有人都喝了这口泉水发狂之后,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大家不都还是一个样子吗?但是国王却自己在暗中打了一口井,因此才没有喝狂泉之水而发狂。”
“但是久而久之,因为国王与其他人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所以那些喝了狂泉之水的人就一直认为国王可能是发狂了,所以这些人在经过了一番密谋之后,就找了一个机会把国王给抓了起来,然后按照治疗狂症的方法来对国王进行治疗,正常点的就算针灸艾灸喝点药,结果那些人在发现使用正常方法治不好国王之后,就只能用一些非正常的方式了,比如使用一些不可描述的配料制成药剂,或者说是不明液体来喂给国王。”
“当然了,那些人因为早就发狂了,所以他们也很快放弃了那些非正常的方式,开始放飞自我对国王进行名为治疗,实为酷刑的行动,结果国王自然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所以他不得不找了一个理由喝了一碗狂泉之水,从此国王也开始发狂,但是周围的那些人见国王已经恢复了‘正常’,一个个都是欢天喜地的举行了宴会;当然这个故事其实还可以用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那就是国王是真的发狂了,并且还认为真正发狂的是其他人,因此王国拒绝接受治疗,结果他的臣民就只能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逼迫国王接受治疗,并且最后终于是治好了。”
“但是国王并没有忘记之前的经历,所以他就算是被治好了,而且自己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却依旧坚定的认为现在正常的生活方式其实是发狂者的生活方式。”丁坤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现代人在过度解读古文的内容,自以为是的想要赋予这些古文新的含义,结果忽略了这些古文的背景;这个故事的作者袁粲被称为刘宋的最后一位忠臣,所以他借着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内容还是前者。”
刘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么说来的话,在我梦里下的那场雨就是狂泉之水,它让我意识到了只有自己与梦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如果我当时去躲雨的话,那我就是那个唯一没有发狂的国王,到时候我就会因为特立独行的举动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最后甚至有可能被其他人所敌视,到时候就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们都会让我变成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
“没错,但是刘星你主动变得和他们一样,结果也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省略了中间的一些过程而已。。。不过我们这说的好像头头是道,但是这说白了还是一个梦而已,梦里不管发生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很正常,比如我有一次就梦到了我会飞,结果飞到半空的时候就突然掉了下来,这不可能是我的梦在暗喻伊卡洛斯之翼的故事吧。”丁坤笑着说道。
刘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说的也是,人之所以会做梦就是因为大脑皮层有一部分还在活动,但是也正因为活动的大脑皮层只是一部分而已,所以梦的内容才会显得不符合实际与逻辑,这就像是一台电脑只使用了百分之三十的效率运行一款游戏,因此这款游戏的一些贴图会缺失,npc的逻辑算法也会出现遗漏,本来解决掉一只怪物会给经验,金币与一定几率会出现的道具装备,结果就变成了只给经验或者金币,那些道具与装备更是看都看不见。”
尹恩也跟着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所以我才喜欢做梦,因为梦里啥都有,不过话说回来了,刘星你不是说你遇到了黄衣之王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能够梦到我们那还很正常,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我们也就听说过黄衣之王的存在而已,你怎么就会梦到黄衣之王呢?而且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黄衣之王呢,难道黄衣之王是以那副经典装扮出场的吗?”
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刘星。
小主,
刘星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不能真正的确定那个人就是黄衣之王,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是这样的,我和你们花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把那个售楼处给修好了,结果就来了几个人前来验收,其中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名叫老黄,他穿着一身黄西装,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而这个文件夹上有承包这处工地的建筑公司的logo——黄印,所以我才认为他是黄衣之王;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各种故事中出场的黄衣之王都是穿着袍子遮住脸,但是我在看到老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时,下意思的就认为这一定是黄衣之王的脸。”
听到刘星这么说,张景旭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刘星也装出副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却也是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关于今天做的这个梦,刘星本来还是打算和之前一样继续隐瞒下去的,但是刘星很快又意识到这次做的梦和之前做的梦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次的梦中出现了张景旭等人,甚至是自己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李寒星与孙会文都出场了。
所以,刘星决定将这个梦半真半假的说出来,想要看看张景旭等人的反应如何,当然这“半假”肯定是假在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和黄衣之王的见面原因与过程上,毕竟刘星总不可能说自己认识黄衣之王,所以黄衣之王在梦里都跑来拉自己入伙吧?
因此刘星才会将黄衣之王出场的原因改成了验收“售楼处”,这样黄衣之王就不是来见自己一个人,而是见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