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稍微愣神,他便揖手为礼道:“侯爷怎会在此?百玉城里可能还潜藏着妖怪,尤其这种深巷,会很危险,在下还是送侯爷回府衙吧。”
姜望问道:“你也是镇守府衙的人?”
他摇头道:“只能算半个府衙人,我平常住在外面,但镇守大人有命,我都会帮忙,侯爷特征明显,所以才能一眼认出。”
姜望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他不解道:“我不知侯爷何出此言?镇守大人已派人传唤许老丈的儿子,那小子素来不孝,打骂老父是常有的事,不论是失手还是故意,我都觉得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姜望说道:“我开始也这么怀疑,附身许老丈的妖怪记忆里,是在山路旁凹坑里发现的许老丈,附近没有城镇,能解释是他儿子刻意抛尸很远,但可能性并非只有这一种。”
瞥了眼破旧小院,姜望问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他面不改色道:“我是协助镇守大人搜寻妖怪踪迹,以为许老丈这里可能会有些线索,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侯爷是何时到的?如有看到的话,应该清楚我只是在院中正常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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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轻笑道:“我很早便在看着你,你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
那名修士眼睛微眯,说道:“侯爷也是修士?不知是何修为?我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城前的事就已证明姜望修士的身份,而能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才更让人在意。
直言相问的目的,是想更确定这位侯爷究竟是个大修士,还是因身份的缘故,有着什么法器或神符傍身。
两者的区别于他而言是很大的。
姜望却很干脆道:“如果我没什么大本事,是靠着外物躲避你的感知的话,你是不是就想杀我灭口了?”
那名修士说道:“侯爷说笑了,我怎有胆子谋害侯爷?”
姜望摊手道:“我仰仗的是那些神都鳞卫,自身只是洞冥修为而已,是闲来无事逛到这里,阁下要出手,就得趁机会,不然薄青找来这里,死的就是你了。”
那名修士眉头紧皱。
他自是很难轻易相信姜望的话。
可按照姜望的意思,是认定他杀了许老丈。
此事就无法因不承认而善了的。
要不要赌?
在隋高祖时期,大隋王侯是真的王侯,可谓权势滔天。
而在隋太宗时期,大隋王侯的权势就开始隐隐被削弱了。
直至现今,大隋王侯也就是个名号,与普通百姓的区别也就是有这个名号而已。
城前事,他虽然目睹,但并未目睹全过程。
也暂时不清楚神都鳞卫为何跟着一名所谓的侯爷。
或许这位侯爷稍微有点得恩宠?
相比他做的事,姜望是否被皇帝陛下恩宠,其实已经无关紧要。
何况姜望很年轻。
他以前倒是听闻过好像有谁被敕封了侯爷之位,但并未多在意。
想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人。
他的想法很简单。
就算大隋王侯多落魄,但也是相对权贵而言。
王府的年轻子弟仍是锦衣玉食。
出几个性格张扬跋扈的人或者说蠢货也很正常。
更何况能有高品秩法器亦或神符傍身的不能说必然,也多数不会有太高修为。
因自身修为就已远胜法器及符箓,这些只能起到辅助作用,除了资质平平之辈或特殊需要会借助这些,没有哪个大修士会用这些多余的东西。
包括他自己,对法器和符箓都已经没有什么热忱。
大事帮不上,小事不需要。
要它干嘛?
在他看来,姜望一副很期盼让他动手的姿态,未必是有所依仗,纯是锦衣玉食过惯了的蠢。
换句话说,是不懂得什么叫害怕。
又或者,那些神都鳞卫其实就在附近。
是觉得稍微有点动静,神都鳞卫肯定能及时赶到。
但哪里清楚,自己要杀人,何须弄出动静?
退一步讲,姜望就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此时不杀姜望,麻烦只会更大。
想了这么多,他认为值得一赌。
而且没有任何废话的意思。
免得夜长梦多,横生变故。
他面色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