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气候。
中行偃见到的是身上覆盖白雪的子孔。
身上的雪都不清除就求见,显得失礼却能够表达出该有的态度。
“听闻贵国再次增派大军南下?”子孔连行礼都没有,看到中行偃就问道。
中行偃带着温和的笑容,行礼道:“代寡君问候郑侯。”
作为晋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中行偃在这个时候会表现得更为雍容。
有毛病吗?
完全没有!
该急的是郑国。
晋国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
中行偃请子孔坐下。
子孔极力忍耐,不得不去坐下。
来自荀氏的家仆精细地进行待客相关,每一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要是平时,子孔会很愿意看荀氏表现出底蕴,他现在却是觉得那些认真办事的荀氏仆人很碍眼又碍事。
身份到了一定的程度,出门带上伺候的仆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很多时候想要表现出逼格,不需要当事人各种刻意的表现,各种派头就能够将逼格展现出来。
任何的时代,没有比拥有一批高素质的仆人更存在逼格,一切只因为拥有这么一批高素质的仆人,本身就是在展现逼格。
在现代想要展现逼格?拥有一个天仙一般的媳妇或女朋友,远比开什么豪车都更合适。
什么道理?豪车或许烂大街,天仙却是不常有。能够追求到天仙,本身就代表着极多。
“晋卿……”子孔只说出这两个字,遭到中行偃抬手阻止说下去。
“郑卿,且等下军佐到来。”中行偃说道。
子孔知道楼令在晋国的地位很特殊,没有想到能够特殊到这种份上。
晋国一方肯定能够猜出子孔这一次过来是为了什么,结果作为中军佐的中行偃却是无法做主,或是非要作为下军佐的楼令在场,很能够说明太多东西了。
“又是他,他最难应付了!”子孔一点都不想等楼令过来再说正事,几次想将正事说出来,没有得到中行偃任何的正面回应。
大概半刻钟之后,身上皮裘满是白雪的楼令到来。
看楼令的状况,明显是外出刚回来。
在之前,楼令去见了刚到的楼小白。
春播结束的南征,楼小白本来是会随军南下,后面西边封地出状况,作为世子前去解决麻烦。
楼氏在泾水边上有一块封地,出状况自然跟秦人的动作有关。这个暂时不表。
子孔看到楼令很识相地先行礼。
楼令回礼才脱掉皮裘,随手递给了站在旁边的荀氏家仆,走到中行偃边上的位置坐下。
“让郑卿久候了。”楼令举起案几上一觞温好的酒,比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再酒觞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楼令放下酒觞,正色问道:“不知道郑卿前来,想达成什么事情呢?”
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可是,子孔被一问,问得露出为难的表情。
很多事情双方都知道,不代表容易说出口,尤其郑国处在全面劣势,没有技巧的讲出诉求会更吃亏。
“子重率军返回,今年会再北上吗?”楼令问道。
在秋季末尾的时候,子重就率军南返。
大军有所行动很难掩盖,压根就藏不住。
当时,郑国君臣一度以为晋军会再次逼到“新郑”城下,结果晋军就死死钉在郑国北部没有动弹,委实是让郑国君臣又喜又忧。
喜悦的是晋国没有将郑国逼得太狠。
忧虑的是晋军好像彻底不走了。
楼令笑呵呵地说道:“不瞒郑卿,我们在这里,是在等待楚军再次北上。什么时候双方大战一场,我们战败或是撑不住,才会撤军归国。”
“你们真的会走吗?”子孔脸色难看地问道。
楼令“哈哈”笑了几声,说道:“郑卿猜得真准,我们确实不想走。”
这一下,子孔被干沉默了。
足足过了上百个呼吸的时间,子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样才可以使你们撤走呢?”
提条件啊!
什么条件都不讲,简直不像话。
哪怕是要永久占领,起码划出一个范围,大家再来讨价还价。
一直这样下去,爆发的战争不算结束,想要展开新的交流模式都没有办法。
从楼令来之后,中行偃就进入看戏模式。
晋国的君臣必须承认,他们跟楼令相比较起来,不说其它什么能力,至少在灵机应变上远远不如。
随着楼令地位的提高,他们又发现楼令总是能够寻找到新的利益点,可以带着大家伙一块发家致富。
面对这样的楼令,不与交恶是基本节操,该是想方设法交好才对。
子孔看向中行偃,问道:“中军佐?”
一样是卿大夫。
晋国的卿大夫不说谁压谁一头,起码从卿位排序是决定话语权的。
子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