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君獳能够看出楼令是真的大大松了口气,不由露出了真实的笑容,说道:“你与郤氏相熟,近期寿曼与郤氏多有矛盾,你尝试从中转圜。”
楼令苦笑着说道:“臣虽然与郤氏相熟,仅与新军佐说得上话。再者,臣便是与郤至相熟,哪来的资格在工资与郤氏之间转圜呢?”
晋君獳却是说道:“不,你有这个资格。”
这倒是让楼令听得愣住了。
“司马制定军律,全程参与扩军,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扬天下了吗?”晋君獳在审视楼令,观察楼令到底是谦虚,还是楼令不愿意为君主效劳。
楼令半分茫然,半分迟疑地说道:“若说名扬天下,臣早已经依靠武功名传列国。颁布军律与实施扩军,众诸侯……”
“众诸侯在打探军律内容,亦是有心扩军。”晋君獳说着突然有些气喘,致使周边的宦官变得神情比较紧张。
这一幕被楼令看到,努力不使自己的表情有明显变化,心里则是不免会多加猜测的。
“寡人乏了。”晋君獳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对着楼令挥了挥手,等楼令行礼,才说道:“你且去拜访寿曼。”,说着看了身边的宦官一眼,用眼神给出指示。
楼令压根不想去见公子寿曼,一来是楼令真的很难掺和进公子寿曼与郤氏的矛盾之中,稍有不慎要两头挨埋怨,乃至于出现更严重的后果;再者便是楼令以往与公子寿曼接触下来,发现这位公子的脑子多少有些不正常,一点不像是能够听进与自身想法相悖意见的人。
不过,君命难违,甚至晋君獳已经派了一个宦官引路,哪有楼令拒绝的余地了呢。
当前的宦官可不是经过宫刑的群体,他们的身体健全,并且是能够自称“臣”的存在。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君主绝对信任的心腹?
真正必须实施宫刑的群体叫寺人,他们再怎么获得宠信,地位方面其实已经被固定住,不可能像后面王朝有得势,乃至于权倾朝野的可能性。
楼令得知宦官并未被实施宫刑的时候,其实是被惊到了,甚至纳闷君主怎么不怕被戴绿帽子。
当然了,楼令可不知道关于绿帽子的典故还没有发生,倒是典故的主人翁崔杼已经出生了。
楼令知道公子寿曼的生活区在哪,更知道平时在宫城里的哪片区域活动,离得远的时候听到了动静,问宦官道:“宫城内出现这种吵闹?”
宦官与楼令算是老相识,原因是楼令担任晋君獳的戎右,有一段时间楼令几乎天天来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