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点,韩厥越是表现出记得恩情,愿意冒着风险,乃至于是牺牲家族利益去报恩,是不是衬托得栾书越加不堪了呢?
尽管栾书已经极力在掩饰,还是让楼令看到栾书脸上一瞬间闪过的不自然。
“大家都知道栾书是一个什么人,大概只有栾书以为没有人知道吧?”楼令心里想着。
今天过来,楼令没有打算说点什么,全程保持沉默也便是了。
比较明显的事情是,韩厥将一件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
天晓得栾书会不会在赵武的事情上出现什么反复?
栾书还是那一脸的笑眯眯,对韩厥说道:“这种事情我当然赞成。”
韩厥沉不住气,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然后,栾书问道:“不知道韩氏要怎么教育赵武?”
像是一句关心的话,问得韩厥呆坐当场。
哪怕赵氏已经灭亡,赵武还是赵氏之主。
别说赵武复立赵氏已经是多数掌权者的共识了,对吧?
所以,韩氏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要去教导另一个家族的家主?
这么说吧,一旦赵武是由韩氏来教育,从身躯到思想必然留下韩氏的烙印。
要是韩氏再阴险一些,利用教育权牢牢地压死赵武这个人,复立后的赵氏就是会变成韩氏的附庸。
如果赵武一辈子都与卿位无缘也就算了,问题在于赵武有极大可能性获得卿位。
这个卿位家族变成另一个卿位家族的附庸?只是稍微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别说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一天了。
而掌握教育权,打从事实上就是有心的话,必定能够使设想变成现实。
那不取决于韩氏到底想不想,属于必定会演变成那样。
所以,栾书那一问,问得极其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