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恐怕连一个照面都不算,在晋军的战车冲进去之前,好些齐人就转身开始逃跑,前方的齐人连一丝有效的抵抗都没有,刹那间就全体崩溃掉。
“根本没什么好看的。”郤至对这种交战生不起一点观看的兴趣。
智罃说道:“一乘战车都没有,怎么反制?”
当前还真就没有步兵能够有效抵抗战车的战法,用弓箭手去射,临阵不过三箭,真的无法消灭所有向自己冲来的战车。最多就是步兵凑得更密集一些,用一定的伤亡代价,使用肉盾将敌方战车逼停。
所以,春秋到战国初期,军队的战法核心就是围绕着战车,哪一个诸侯国能够将车步协同做得好,兵力不是那么匮乏,谁就有资格尝试争夺霸主的宝座。
瞬间崩溃的齐国庶人,他们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中朝己方的军营方向跑,惹来了齐国正规军士兵的狂吼破骂。
齐国也有“徒”、“士”这两个阶层,要说谁最不希望庶人获得上阵搏杀的资格,无疑就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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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一旦庶人也能够参战,怎么显示出“徒”和“士”的优越?另外就是无比介意多了一个来争抢战利品的群体。
“射箭了。”
楼令也看见了。
齐国正规军为了防止营盘被冲,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对崩溃又冲击而来的庶人射箭,并且压根就没有事先警告,直接就朝着庶人射。
郤至评价道:“约有五千左右的弓箭手,齐国还是一如既往的富。”
那么说是有道理的。
在目前的行价中,一壶三十支箭的价格平均为两升粟米,讲实话就是贼贵。
五千弓箭手射一轮,五千支箭就是三百多石的粟米。
一次会战之中,怎么可能只射一轮的箭。
五千弓箭手在一场会战期间,消耗四五万支箭矢才是常态,那该是等于多少粟米?
所以了,要是穷的话,真不适合配置太多的弓箭手。
指挥交战的郤武并没有顺势追击,逼近到齐军营寨前方百米就回转,再逼停崩溃状态的齐国庶人,开始比抓猪更容易地抓俘虏了。
那是大实话,抓猪可不好抓,乃至于有被创伤的可能性。面对失去作战意志的敌人,威慑状态下让他们排队再自己捆上绳索几乎不存在难度,更没有翻车的可能性。
这一场胜利不值得晋人欢呼,实际参战的晋军却是非常高兴。他们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击溃出战的七千齐国庶人,收拢了接近两千的俘虏,压根就是白赚了一笔。
出现结果的交战并不会影响到双方阵营的士气,理由是无论哪一方的正规军,他们一致都不觉得打赢一帮业余选手,会对战局起到什么影响。
打完之后,各自风轻云淡的散去,受伤的只有不该出现在战场却又出现的齐国庶人。
出战又侥幸没有死亡的齐国庶人,他们历经一场生死危机之后,看上去并没有被吓破胆子,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向没有参战的庶人各种吹嘘。
那种场面要是被晋国高层看到,一定会不寒而栗吧?
得胜而归的郤武并没有得到什么赞扬,不少同僚在羡慕嫉妒中各种调侃,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一千两百奴隶到手了?”楼令在人多的时候没有凑上去,人差不多散了才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