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肖将肺部的气体缓缓吐出,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再剧烈的跳动,这个人带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过于强烈,悄无声息地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出现。
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地面,这个人的脚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么……按理来说,在行走的时候,这个人的脚理应和地面碰撞时候发出声音,除非这个人的移动并没有依靠脚步的行走,而是依靠别的事务。
“为什么是我?”肖开口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肖。”这个人对于肖手中的枪没有任何的畏惧,“为什么这么想找我?最开始就是你主动找到我的,不是吗?”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名字,如果你想,我还能够将你相关的所有人的名字说出来让你听一下。”
话语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此时对我所做的事情我并不是很喜欢。”
脉络,那缠绕在塑料手枪之上的脉络——不,不只是塑料手枪,那缠绕在整个‘二十世纪的爱’上的脉络被剥离了出来,那些线条狂乱舞蹈着,如果说,在‘脉络上的步伐’控制下的脉络是一种温和而自然的风,那么此时的脉络,就是狂躁而愤怒的海浪。
肖的手传来一种剧烈的疼痛感,并不是因为手上,而是因为他正握着的那一把塑料手枪,那把手枪的构成被剥离了,附着在上面的权能和污染都被脉络用一种暴力的手段撕扯了下来,手枪本身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化作了四散的塑料尘埃,但握着枪的手并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这也导致了手枪破碎的余波传递到了肖的手中。
小主,
这就是疼痛感的来源。
“借助这些东西来使用不属于你们的权能,这确实是你们至今为止做的最为正确的事情。”祂的声音在肖的耳边响起,“趁现在的我还是比较温和的我,建议你放弃你那点想法,这是善意的提醒,如果你的脉络触碰到我,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是难以得到保证的。”
下一瞬,祂又消失了。
肖感觉自己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僵硬地抬起了手,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原地的他已经成为了这一家咖啡厅的正中心,人们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看着空荡的桌面,不……那里有一份报纸,刚才的那个人,就坐在这里阅读那一份报纸。
“先生,先生。”一旁的服务员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不……没事。”
肖摆了摆手,走出了咖啡馆,他口袋之中的塑料板件已经消失了,倒不如说,他和‘二十世纪的爱’的联系已经消失了,哪怕是脉络也无法触及到那一份魔女的收藏的存在,这并不是被夺走了,而是二十世纪的爱本身已经被抹去了,那些狂乱的脉络将二十世纪的爱拆解成了最原始的权能,然后,取走了这一份权能。
这是一个更高层次的力量。
比魔女本身还要更高层次的力量。
肖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那是小许放在他口袋里面的棒棒糖之一,他将棒棒糖放入口中,踩在脉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