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座城的不远处,无数多善男信女总在日出前便相拥着拾阶而上,哪怕是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总有无数多慕名而来的信徒朝着拥挤的山道艰难前行。
要说这山野不高,江南这边是没什么高山的,尤其还是靠近东海岸,但这座山可不一样。
山顶之上,有一座恢宏大殿,若龙虎盘踞,气态巍峨。
殿前偌大广场,分三部分,错落十数米,由三九二十七阶相连。
常人来此,先要爬过漫长山路,再由前正门,经星、宫二门方可到大殿前最底部的长台上。
经由正门上来的,正前方摆着的便是一个浑身黝黑的香炉高有二三丈,鼎上纂有烟云又似道门法决。站在香炉前敬香,抬头便可看见大殿。
殿前牌匾刻有神皇祖庭,再其上还有块纯黑的牌匾,上有鎏金写就三个大字,真君殿。
其旁边两座偏殿,一曰日精,一曰月华。
殿前常有华服锦衣的贵人走动,迎来送往的也都是些黄紫衣冠的道人。
“楚师兄!”刚送走一位高官的家眷,此刻正闭眼小憩的楚清河闻声嗯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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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个年岁不过及冠的道士小跑而来,远远施礼道“朱长老要你去行司殿见他。”
楚清河微微抬了抬眉梢,他转过身来,看着那道士,询问道“可有说明何事?”
气喘吁吁,一路跑了有两三个小山头才找到这位楚师兄的道士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道“不曾,只让你快些过去。”
要说这朱长老算是神皇派除掌教外,在门中威望是最高的了,因其主掌司礼行赏,凡是被召见的,多半是有什么好的差事或者被选中去参加奖品丰厚的历练,故又有个神皇派财神爷的称号。
但这位财神爷见人,向来是在功德殿内,这行司殿倒是头一次。
楚清河也不多想,在告谢了那道士,连忙动身去那位于主峰西北角的行司殿。
待到楚清河赶至,发现,来的人不止他一个。
诸位羽冠道士挤在这偏锋上的一处小广场上,楚清河一边和相熟的道友打着招呼,一边相互观察。
来的大多是清字辈的弟子,要知道,神皇派弟子论资排辈以恒道,上善,玄一,正清,长载来论。而至今留存最为年长的乃是善字辈的一位老人。赡养在长桓峰那边,老人活了有快两百年了,至今精气神仍是很好。新来的小道士,最小的也刚好是载字辈的,足足相隔了有两百余年。
而上一任掌教张玄真没有从一字辈的师徒师侄里选,反而挑中了算是他徒孙的王正清。
楚清河摸了摸下巴,他来到神皇派也有快三十年了,这里大部分的清字辈道士比他还要大上一轮。
而第一次见到王掌教的时候,却是惊讶于此人真如传闻般的年轻。
虽偶有耳闻,早先听到自己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师叔,年少时便惊才绝艳,不光在门派内,便是在整个修行道,甚至是平民百姓都知道有这么号小真人。
收回神思,楚清河寻了处人少的角落,继续闭目养神。这段时间,被师傅从剑州召回后,就一直负责处理道门新晋弟子的术法课。前段时间的三月三刚过,马上就要筹备夏祭之礼。
届时,不光是平民百姓,江南道上要来不少达官显贵,便是外地的怕也是不少。
分门别类的安顿这些人,光靠礼房的那些个小道童肯定是不够,这不,又把他调来做些接引的活计。
只是这次,朱长老召来的这些人中,可大多是武职,这就不得不让人有其他的想法了。难不成,是有人要犯我神皇派?
随着大门被推开,广场上的哗然声也一并消失。
门内,两位穿着考究的老道士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先出来的一个山羊胡老道双手负后眉头紧缩,浑身上下一股精炼之气。广场上不少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色变了变。哪怕是那些在门中有不低身份的道士,也脸上带着些许揣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