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基尔比维克仍没有占上风,仇恨的火焰也为约克助力。不管怎么说,塞琳·卡莱穆是“风语者”的妻子,她的死状着实惨烈,连卓尔都为之动容。这女人为信仰牺牲了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却没人说得清。唯一能肯定的是,指使她设置如此残忍的矩梯魔法的人正是她的长官。
虽然最初是为了还尤利尔的人情,但如今多尔顿隐约发觉,与盖亚教会的狂信徒为敌其实是件很痛快的事。他边想边挥剑刺向飞来的巫术光线。它的威胁在诅咒下层层剥离,到眼前时只剩无害的光点。当然,敌人没打算用这一击创造出多少优势。
“现在卓尔连耳朵也退化了吗?”夜莺头目说,“地底如今是聋子和瞎子的战场?我真同情你们。”
夜莺还在努力让他开口,但多尔顿不会多说一个字。火焰和神术在墙壁投射阴影,它们狂乱飞舞,变幻形状甚至色彩。多尔顿能从中获取眼睛看不到的信息。目前约克占据上风,但基尔比维克一直在节约魔力,这不该是审判者的战斗风格。更何况,尤利尔追逐着普纳巴格离开,那学派巫师决不是高塔信使的对手。等他找到甘德里亚斯教皇,战神诺克图拉就会将筹码压在他们身上。
问题在于,我们不一定办得到。尤利尔信任他的朋友,这没什么好说的。多尔顿也知道约克的信心来源,但不久前他才亲口承认没完成收尾工作。这令卓尔觉得不安。
“我看得出来,多尔顿,你这样的人不会在伊士曼的城堡久留。暗夜精灵来宾尼亚艾欧做什么?反正不会做凡人的猎犬。传言是无根之风,竟有人会相信卓尔能与凡人相爱。恐怕白夜骑士后裔也只是噱头。说实话,异教徒,骑士海湾真的存在过白夜骑士吗?”
多尔顿受够了。“我对传言的态度一贯与你们不同,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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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夜莺。而我有自己的名字。”
“毫无疑问,你的名字大概和耗子的尾巴毛一样多。谁关心它们?”
魔法的碰撞掀起烟雾,夜莺头目再次躲开,跳到侧门边。要是我没猜错,这家伙现在连呼吸都用神术过滤。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口的,但毕竟毒药全无效果。多尔顿只好沉入阴影,放弃在环境中散布毒剂的主意,伺机启动诅咒。
约克和基尔比维克的战斗不以唇舌为兵器,卓尔不禁觉得羡慕。西塔左右跳动,两把短剑包裹在光线中,透出水晶般的色泽。他的动作又快又准,利刃仿佛是两团固态火焰,高频率地灼烧、锻打着对手的长剑,不时爆发出刺耳的刮擦和耀眼的光焰。自然,元素生命是不用遵守惯性和发力准则的,但困扰他们的是在“有形”和“无形”之间切换。神秘度完全能支持约克不间断的进攻,他们的影子则为多尔顿提供方便。
然而,火花和光影并非凭空诞生,多尔顿感受到挥洒的魔力。作为进攻的一方,约克必须保持节奏,以压制和警惕敌人的反击。这更增加了负担。他知道他们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只能寄望于尤利尔找到甘德里亚斯,而后尽快赶来支援。真是活见鬼,不逃跑的特多纳拉杜不难应付,我们本该去支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