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大人。此刻没人光着身子在教堂打转。这会给女神蒙羞,我很清楚。这样嘛。”他扯扯坎肩下松脱的袖子,留下一道手印。“在大人您面前,还是原貌显得尊重。”
林德哼了一声。“尊重?那你还是换回来吧。这儿好歹是盖亚的圣所。”
“穿着是小事,可惜大多数人除此之外都不关心。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更多不敬神的家伙出现在圣所了。我敢保证,大人,他们没一个在乎着装标准。”
虽然林德正要问他这回事,但对方的态度还是让他很反感。特多纳拉杜是个下等人,即便不是,他也习惯与他们为伍。为了圣典,我得容忍这家伙。“你给了艾默克主教错误的情报,特多纳拉杜,我需要你的解释。”
“情报有真有假,大人。只有诸神才能不出半点错误。”
“那世界上除了诸神,没人适合当夜莺了。告诉我,你和你的下属有何存在的必要?”
“恐怕我只有等诸神跳槽,才能回答大人您的问题了。”
林德感觉这家伙比艾默克主教难对付得多。或许这不是错觉。“回形针佣兵团的行踪一直在你掌控之中,特多纳拉杜,别说没有这回事。他们怎么会和高塔信使搭上线?”
“显然,问题出在另一方。”夜莺头目不再闲扯,“杰兰德的执法队跟进回形针佣兵近半个月,期间我只将他们调到薄荷地一次。不过,大人,这不妨碍他的任务。”
巫师不用猜就知道。“冒险者里有你们的密探?”
“我们的密探。”特多纳拉杜纠正,“一支异教徒组成的军队踏足于女神的神圣国度,不能时刻关注他们的动向就是我的失职。”
“那高塔信使怎么说?”
“他也是女神信徒嘛。”夜莺头目狡猾地笑笑。
“那我们还得迎接他喽?”
“当然不,大人。根据他在伊士曼犯下的累累罪行,这位来自克洛伊塔的神职骑士早已背离了正道。什么样的神职者会破坏圣所、伤害无辜的教士?在伊士曼的银顶城时,他就开始了野蛮的屠戮。苦修士派的阿兹比·齐恩修士惨遭毒手,安德伦神父也被他谋害。等到了骑士海湾,他唆使自己的导师对灯塔镇教堂展开不名誉的打击,那时候我们本属于统一的秩序战线。”
林德盯着他。“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呐,大人。”夜莺头目挑起眉。巫师忽然注意到了这张过目即忘的面孔的特征,他两边的眉毛似乎有点不对称。“白夜战争未能波及内陆,我们的情报网保存完好……直到战争结束后,这位高塔的见习信使由北至南,破坏掉途径教堂中的每个情报站。教会损失惨重。到了现在,这该死的灾星来到了莫尼安托罗斯,薄荷地到丹劳,每座拥有教堂的村镇都担惊受怕。他不配称为女神信徒,大人,高塔信使尤利尔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