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叱干平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改一下自己的这个姓氏了?姓『雪』,亦或是什么其他的……
他都来参加汉人的考试了,依旧用一个匈奴的姓氏?
可是没等他这个突然萌生的念头成型,叱干平就被其他的事项干扰了,随后很快的,他就接过了随机打乱安排好的坐席号牌,吸了一口气,收拾心情,昂首走进了考场,准备好好的投入到这一场或许决定了他未来命运的考试之中去。
在叱干平身边周围,渐渐的填满了和叱干平几乎一样带着严肃和认真的表情的考生,虔诚的,静静的坐着,就像是等待着新生的到来。
鼓声再一次的响起,三通催促鼓敲过,考场关闭,考试正式开始。
叱干平磨好了墨,看着考卷发到了手里,扫了一遍题目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算都比较熟悉。
这让他的心情得以平稳下来,他双手合于一处,搓了搓,然后提起笔,开始答题……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似乎转眼之间就考完了。
当叱干平最终从考场当中走出来的时候,仰头而望,感觉就像自己似乎被一种什么生物给吸干了一样,几近感觉虚脱。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面,似乎不知不觉当中少了三天的概念,就像是上一刻他走进了考场,然后下一刻他走了出来,而在考场之中发生的事情,在当下竟然有些模糊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考得怎样?』
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叱干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叱干平呼出一口气,看着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倒霉孩子,『你呢?你考得如何?』
倒霉孩子垮塌着脸,『我也不知道……』
『……』叱干平沉默了一下,『走吧,先回孔孟义铺罢……』
回去的路上,倒霉孩子也像是没有了什么精神一样,也没有继续大哥长大哥短了,同时其他的人大多数也是沉默着,不怎么说话。
营地之中,也是沉闷居多,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嬉闹着,然后大声的说着这个题目出自于何处,用于何典,又是如何引申云云……
等待放榜的日子十分难捱,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吃什么都没味,睡觉也睡不着。把着指头数日子吧,平素里白驹过隙的时日,却仿佛折了腿的老马,慢吞吞的拖沓着能把人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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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孟义铺之中,也有不少人想要去长安城中玩耍的,但是更多的人是考完了之后便是默默收拾了行李直接回家乡的,连等待放榜想法都没有。
那个倒霉孩子就是直接回家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因为倒霉孩子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希望了,还是觉得叱干平这个大哥毕竟是假大哥,家里的父母才是真父母,亦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倒霉孩子的离开,使得叱干平反而清净了些,觉得可以在孔孟义铺里面住得下去。
叱干平的原本计划,也是想要直接回去的,但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暂时留在了孔孟义铺之中,一方面是因为孔孟义铺里面的住宿费用在放榜之前都是免费的,只是吃食要花钱而已,他自己带的钱财还够用,另外一方面是回家也是煎熬,而且回家了免不了会有这个人来询问,或是那个人来探听什么的,说不得更加的难受。
当然,如果那个倒霉孩子还一起住的话,说不得他也留不住。
一开始,叱干平会焦虑,会失眠,但是很快的,叱干平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事情,他是不是要改一下姓氏?
至于所谓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句话,其实要到了元代之后才出现在戏曲文学之中……
注意,是出现戏曲文学里面,而不是出现在上层士族世家里面。
而在封建王朝之中,为了某些事情,改字号就跟喝水一样,改名换姓的,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被人引为忌讳。
要不然在棒子或是在倭子那边,入赘改姓也不会流行起来,那些改姓的赘婿甚至会觉得自己成功的晋升了等级,荣耀非常。
叱干平并不是为了入赘某姓氏,毕竟他已经成家多年,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似乎当下有些不方便起来。
他原本在家中的时候,叫什么都无所谓,阿猫阿狗三郎十三郎都没差,而且在县乡之处,大多数人都是称呼家中排行,见面就叫三郎居多,根本不会叫什么大名,所以他也根本没有感觉有什么。
可是从河东走出来之后,他开始发现他这个名字就有些麻烦了,其他暂且不说,几乎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会迟疑一下,然后看看名字,再看看他,再确认一下……
有些人觉得引人注目是一件好事,但是叱干平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