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永远都不是一小撮人就能够打的起来的,这一点,不管是在汉代还是在后世都是一样,尤其是举国之战,就像是后世很多人为了倭寇洗地,但是纵然怎样掩饰,当年的东倭,确实是举国上下都在期盼着侵略他国,以劫掠为荣,以杀戮为耀。
“来人!”袁绍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觉得山风有些透骨,“让元图来一趟……”
逢纪很快的就赶过来了,拱手向袁绍行礼。
“元图,此处就交给你!只需固守,不必进军!”袁绍站了起来,言语之中没有了多少迷茫和伤感,而是多了几分的坚定,沉声说道,“某即可回程,督促粮草!另,某另调大将至此,协同元图作战!”
逢纪一愣,旋即深深拜下:“纪定遵主公之令!”
袁绍点点头,回头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体崩塌之处,很是撒了不少老泪,让周边的兵卒都深深感动,还下令要给颜良举办厚葬,最后才带着护卫离开……
袁绍也确定了一点,所谓“天雷”,这种杀手锏一般的手段,着实令人震惊,但是正是为杀手锏,便不是寻常能用的,所以既然征西将军斐潜已经将这种手段都使用了出来,那就说明了征西将军斐潜同样也是到了窘迫之地!
眼下,便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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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虽然身处于太行山区的辎重后营之中,但是依旧能得到一些消息,虽然这些消息多少有些滞后,也足够让田丰推断出一些事情来了。
袁绍没有下令释放田丰,所以也没有人敢放。当然,辎重后营的官吏也不敢刁难田丰,除了生活条件确实差一些之外,其余的能照顾便尽量的照顾,只不过对于田丰来说,这样的生活环境依旧是非常的困顿,尤其是一个已经是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老年人来说,骤然变化太大的生活反差,依旧让田丰有些吃不消。
“田公!”袁绍走了过来,看到田丰正在眯着眼晒着太阳,抓挠着身上的虱子,似乎还挺逍遥自得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气打不一处来,“倒是好生悠闲!”
田丰这几天也没有办法洗漱,便多少是有些蓬头垢面,但是猛然间听见了袁绍的声音,正在怀中抓挠的手一抖,然后转眼之间平复了下来,睁开眼看着缓缓走来的袁绍,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说道:“主公,可是大胜归来了?”
“……”袁绍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明白了……”田丰用手指头捋了捋有些杂乱的胡须,“壶关不克?”
袁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挥了挥手,护卫会意,向外扩了扩,给袁绍和田丰空出一块住够大的交谈空间。
“征西将军于山口立寨……”袁绍缓缓的将这一段时间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到了颜良身亡,眼中不由得泛出几丝的水光,“……征西此獠,害某大将,纵然挖心剔骨,也难消某心头之恨!”
颜良竟然身亡!
田丰听闻此事,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田丰修炼到家,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似乎还表示出一股我早知道会这样的意思来。
田丰眯着眼,并不没有接袁绍的话题。之前他已经和袁绍有过沟通,也向袁绍提出过他的条件,但是袁绍的回应让田丰很失望,虽然颜良的死亡对于田丰来说,也是感到非常的意外,但是更重要的不是一名将领的生死,而是袁绍现在是怎样想的……
颜良虽然可惜,但也就是一名贴近袁绍的冀州将领而已,冀州人才济济,死了颜良,还有高揽,张合,蒋奇等等……
再说,死了一名死心塌地忠心袁绍的大将,从某个角度来说,或许也不见得完全就是一件坏事。
袁绍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虽然有气,但是也不得不吞下去,便说道:“元皓,可有何言,但讲无妨!”
田丰拱拱手,硬邦邦的丢出来两个字,说道:“退兵。”
“汝!”袁绍气结。
片刻之后,袁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将自己的安排和考量,给田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如今征西已然技穷,我军旦夕可至壶关!所欠缺者,不过是钱粮后援而已,若并州克定,便可直下何东,进军三辅!若是如此,天下可定!”
这话,袁绍也真没有夸张。在袁绍认知当中,曹操是自家小弟,原本最大的竞争对手袁术被自家小弟揍得找不到北,灭亡指日可待,那么若是击败了征西,也就意味着从此从南到北都属于袁绍旗下,至于那些什么刘备刘表之辈,袁绍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等田丰反驳说些什么,袁绍便竖了一只手,又说道:“田公所虑,某也知晓,冀州困顿,焉知并州窘迫何如?若是不趁此机降服征西,若是翌日征西势大,岂不是更难?”
这样说,到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田丰并不愿意就此改变自己的想法。
田丰坐正了,肃容道:“主公!主公之心,丰已知晓!然天下之大,岂能于速成于一时一地!须知内忧者,重于外患也!如今幽州初定,青州不稳,若是冀州再乱,敢问主公,何以定天下?如今虽有小败,然无伤大雅,可徐徐而退,积蓄实力,另寻他机就是!征西跳梁之辈,且容其苟活几日又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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