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伸出食指,摸了摸云雀的头,说道:“你告诉袁公,我们先回王府,今夜还要观赏白灯璀璨,酉初二刻用晚膳,别晚了。”
“啾啾~”云雀震动翅膀飞离马车,朝远处而去。
轻扣三声车厢,驾车亲事调转马头,朝明德门而去。至于李世民,自然会有人向他禀告,而且纵马狂奔的速度很快,不用担心会将他留在路上。
“王爷,你为何说自己老了呢?”唐俭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开口问问,十一岁的少年小郎君,仔细回想,滕王好像只是依旧笑容散漫,却已经很久没有狩猎,或者用弹弓射人了。
李元婴眼神有些小幽怨地看向唐俭,控诉道:“某成天和你们在一起做事,能不老吗?某想去平康里看美人,结果一个花魁选秀,让某不敢踏足那里,还有比某更悲催的吗?”
原本直接选出十四强就欧克了,结果太乐署令说,评出八强来,剩下的六位,由票数最高的八位继续争夺,才更公平。礼部尚书和民部尚书以及两市署令拍手称快,原因很简单,飞花令所能创造的商业价值太巨大了,他们眼馋税收收入。
礼部尚书卢宽说的更好听,要让番邦感受到更公平更开放更包容的大唐。结果倒霉的是某,另外的六强会在本月下旬选出,到时与洛阳和扬州来的美人,争夺大唐花魁。而此时,正是她们疯狂拉票的时刻,平康里则是她们展现魅力的舞台。
某不想被当成投票器械来招待,更不想被当成终南捷径,某喜欢单纯的感情,比如某喜欢当季海鲜,她们喜欢一曲红绡不知数。比如某喜欢煎炒烹炸烤,她们喜欢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会被当成终南捷径,只因为不知道是谁大嘴巴,说花魁选秀是某的主意,某对花魁人选,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权。
让某查出来是谁,某定让他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做误入藕花深处;什么叫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什么叫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听取蛙声一片。
原本还有些内疚的唐俭,听到后面的话,实在没忍住,拍着桉几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王爷,某……某可以告诉……某可以告诉你说传出去的……”
“茂约!”李靖忙伸手捂住唐俭的嘴巴,看向李元婴,说道。“王爷,无心之失,纯属无心之失,那人没想到会引发那么夸张的影响,不知者无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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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茂约疯了!大家都知道滕王在查那人,陛下也知道,还是他嘱咐大家不要告诉滕王。不然怎么会五日了,还查不到是谁?
李元婴看向杨师道,笑容特别温柔地叫道:“姐夫~”
“不是我!”杨师道很干脆地说道。“陛下说,他会赏给你美人做补偿。”
滕王的愤怒,不像虢王和江王,他们将人揍一顿,或者纵马跑入府邸横冲直撞一番,气消了也就过去了。想想房仁裕的遭遇,想想堂妹那两个继子的遭遇,想想魏徵和高俭的遭遇……印刀切物(钝刀子割肉),真tnd遭罪啊!
听说房乔已经接到了七封信,知道如此清楚是因为,七封信同时送到的,送信的驿卒太过惊讶,问门房:房相在崖州有很多故交吗?
最后一封信是他刚到崖州时写的,刚到就接受了一场巨风暴雨的丰盛招待。府衙外面的河水泛滥,很多鱼跟着水流进入府衙,足足装满两大桶……还有若干虾蟹。同时抵达的还有崖州司马武元庆,被冲倒的树砸到了腿,骨折加上受寒,正在苦苦支撑……总之一句话,他知道错了,他可以去雷州或者柳州,一定洗心革面,绝不再犯错。
房乔有些为难,既没有和陛下说,也没有回信,只是喝酒的时候,和几位同僚简单说了几句。
李元婴耸了耸肩膀,恢复散漫的样子,说道:“能让阿兄如此回护的人,没几个,某可以挨个找他们喝喝茶。”
李治有些兴奋地举起右手,小声说道:“阿叔,算我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