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千三百八十八场,对手弃权,那红衣的少女裁判说弃权者会被拖入地下五层喂军鬼鱼。
第七千三百八十九场,回寰也胜的不容易,对手是个炼邪术的外道人,炼得一种名叫“三温暖”的邪物,这一战之后,回寰手中的木棍只剩下原来的一半长短。
第七千三百九十场,木棍又短了一截,一个射箭的罗珠魔童,把自己的骨头当箭,好几次差点射中回寰的要害。
……
如此来到第七千三百九十三场,也就是回寰的第十场,他终于有些累了。
但他的对手似乎比他更累。
那是一个落魄的带甲将军,一身古铜色的盔甲样式古老,身后大氅早已千疮百孔,他全靠一柄阔剑勉强立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整个战场千人万人,只幸存了一个他。
回寰最为动容的,却还是他那兜鍪下的面容。
乍看之下,那是一张干裂之脸,不是饱经风霜,就是单纯的干裂,如同一块旱了三五年的地,地皮都干得裂开,卷起,也许是因为太渴望水,它们居然都卷成了浪花的样子。
而他瞎掉的一只眼睛,则像这片土地上一个深深的地洞,幽暗邃远,似乎也连通着不可知之地。
但那并不是干裂,而是伤痕,那细细碎碎的一道一道,是战斗过,受伤后留下的疤痕。
战争,原来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的。
“第七千三百九十一场,让我们欢迎挑战者——没有名字的不死将军——八百年前古战场的神——”
主持人继续大声宣讲,话未讲完,回寰已经一剑刺了上去。
这是回寰第一次先出手,因为他看到这个将军立在那里,心气已经大乱。
他感觉他的对手不是一个人,不只是一个手持阔剑的古代将军。
他感觉他的对手是一支军队,是一场战役。
满面伤痕的独眼将军像坐镇在百万军中,静静等着回寰的剑不断接近。
呼。
呼。
呼。
终于到了他觉得合适的战机,他突然屏住了呼吸,继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挥动了手中的巨型阔剑。
啪嗒。
回寰手中的那根木棍,又被截去了一截,如今只剩下匕首长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