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与李修缘一起回到天台县的土地祠内,却没有在这里找到大种乞丐,驾驭着白云飞起,睁开法眼扫视四方,很快便在一条街道上看到了对方身影。
“嘭。”
“嘭。”
长街上,一袭黑色长衫,披头散发,面带凶光的袁霸天不断爆踢着地上的大种,边踢边骂:“小杂种,我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你就来气,你怎么就不听呢?”
大种乞丐抱着头,在翻滚中承受着一下下暴击,委屈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哪条街上啊。我先看到你,还能赶紧躲起来,你先看到我,我又能如何?”
“啊!”袁霸天怒吼一声,俯身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口水喷了对方一脸:“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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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种嘴角溢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
“我看你就是这意思。”袁霸天冷笑一声,就要对其下毒手。
“袁霸天。”危难关头,一道冷幽的声音突然在长街上响起。
袁霸天身躯一颤,本能地想起自己被暴打的经历,顺手将大众乞丐如垃圾般丢在墙角,缓缓转身。
这次见面,秦尧明显感受到对方有所不同了,眼底悄悄涌现出一片金光,打开法相望向其身躯。
却见其心脏位置已经没有了人心,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释放着道道黑烟的石头。
‘看来他已经如原着中那般,投靠黑罗刹了。’
秦尧心底闪过一道明悟,淡漠道:“当街打人很好玩吗?”
“你什么意思?”袁霸天谨慎地问道。
“如果你说好玩的话,那我也在你身上玩一下,让所有街坊都看看怡红院东家袁霸天被暴打是什么场面,我想到时候一定热闹极了。”秦尧开口道。
“既然你求我了,那我今天就放他一马。”袁霸天瞪着眼睛嚷了一句,随即调头就走,越走越快,最终身躯猛地拐进一个巷口里。
“多谢真人的救命之恩。”大种乞丐跪倒在地,冲着秦尧砰砰叩首,每一顿首都掷地有声。
“师父。”李修缘突然开口。
“怎么了?”
“我想再试试。”李修缘伸手指着大种,一脸诚恳。
他不是没有人性,只有神性的济癫,他是李修缘,有血有头有思想的一个大活人。
方才腾云驾雾时,他独自想了很多很多,深刻意识到:这毕竟是他的任务,不是师父的任务。
师父帮自己是情义,可如果什么都推给师父来做,他只是跟在后面凑数,那这废物一样的人生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反倒不如牺牲自己,放出降龙罗汉,令他和师父强强联手。
秦尧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眼里的坚定,缓缓颔首:“那你就再试一次吧。”
话音刚落,他身躯便凭空消失在原地。
李修缘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大种强行拉扯了起来,道:“你都听到了吧?”
“啊?”大种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实话告诉你,我先前带着你花钱,想方设法的帮你找回尊严,主要就是为了破掉你乞丐的歹命,让你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李修缘严肃说道:“但上次我失败了,你的下贱已经成了一种本能,除非是遇到超越本能的刺激,否则你的贱习和自贱是改不了的。”
大种挠了挠头:“可是我不想改啊,我觉得做乞丐就挺好的。”
“做乞丐哪里好了?”李修缘当即反驳道。
大种却一脸认真:“你出身好,家庭富贵,所以不知人间疾苦。
你看那些打工人,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给人干活的时候,稍有过错,便会招来一顿责骂,重则还要被罚钱。
清晨去,深夜归,将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换来的薪水却仍旧无法令自己过好。
他们,除了自己吃不吃饭,睡不睡觉之外,什么都决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做乞丐呢?不用上工,不用干活,不用早起,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无拘无束。
每日所想,不过是填饱肚子而已,简单极了。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放弃简单的人生,去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