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分娩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284 字 10小时前

原来生孩子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不是一句话那么轻松;和电视里演的也不一样,不是十几秒女人嗷嗷叫的镜头,然后镜头一转,护士就抱着孩子出来,说一句母子平安。

护士让金海扶着周若敏在楼道里多走动,说这样到时候好分娩。

楼道里挂着电子显示屏,显示着日期和时间,对金海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周若敏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疼开了。

每次一疼开,金海就拦住经过的护士,说他觉得不对劲,用不用再好好地检查检查,护士往往用一句“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把他打发了。

有时护士耐不住金海的纠缠,叫来护士给周若敏检查,检查完说,一切正常。

金海不由想起白文来,她生孩子时,肯定也是这么疼,然而她的男人却不在身边。

一个女人,无论好与坏,做为母亲,都是无比伟大的。

“一切正常”的背后,是无数次死去活来的疼痛。

一个孩子呱呱坠地的喜悦,是母亲生与死的博弈。

孙桂香向郑玉萍讲述着自己生孩子时的情景:“现在条件好了,生孩子都要来医院,我们那时,就在家里生,连接生婆都不请。我第一胎生金海时,是我婆婆接的生,那次是真的疼,疼得晕头转向的,血水满炕流。我就看见我婆婆拿块抹布不停地擦着炕,又把炉灰铺在炕上,盖住血水,我就想说啊,婆婆,你别管你家炕了,先管我的命哇……”

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第二胎就好生多了,那天家里来了两个男人,一直不走,我感觉到我要生了,娃娃头都要下来了,可是不敢说,就硬夹着。那两个男人问我咋了,我说没事,还硬着头皮和人家说着话。要是放到现在,直接告诉他们,‘我要生了,你们走吧’,不就行了?可那时的人脸皮薄,觉得这种事和男人说太丢脸。那两个男人好不容易走了,他们一出门,我就往床上爬,刚爬到床上,裤子还没脱下来,我家小蛇就哇哇地哭开了,哈哈,把小东西生在裤裆里了……”

郑玉萍问:“你家小蛇现在怎么样?”

孙桂香说:“不知道,从小就爱闹腾,天天到处跑,在她妈肚里的时候就不安分,着急得往出跑。去年大学毕业,回来没住几天,跟众人借了一笔钱又跑了,说是创业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一趟,这个女子算是白养了。”

郑玉萍叹口气:“倒也省事的。”

中午,金海出去打了饭,给躺在病床上的周若敏喂,周若敏流着泪瞪着金海:“再也不让你碰了!”

金海心想,你以前让我碰过吗?

直到晚上七点多,周若敏才有了要生的迹象,被送进了产房。

其后的七十分钟,对金海来说,简直惊心动魄。

他在产房门口,时而听到周若敏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时而又半天没动静。

每当在一阵嚎叫声过后,骤然归于沉寂,金海的心就悬了起来,不会出事吧?

护士或助产士进进出出,每当她们出来,金海就以为她们会带来一个或好或坏的消息,然而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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