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段时间被诊断为“腔歇性脑梗塞”后,脑子都有些糊涂了,经常理解不了别人的意思,他说的话别人又理解不了,总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
赵小禹有一次去看他,他竟把赵小禹认成了陈子荣,赵小禹给他提醒了几次,他最后才反应过来,可是两人聊着聊着,他又把赵小禹当成了陈子荣。
赵小禹教训他:“慧慧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她那样胡搞,你就不能拦着她点儿?”
赵丁旺一脸无辜地说:“怎么了?慧慧搞得挺好啊!以前我搞酒厂,搞了那么多年,也没让年产值过亿;你鬼子赵又搞了几年,也没让年产值过亿,人家慧慧来来往往都是几十亿的流水,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比咱俩都强。”
赵小禹哭笑不得:“强个屁啊!她是只管拉不管擦,搞什么城市之巅,楼顶全是直升机停机坪,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能搞出来的吗?”
赵丁旺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噢,打非办的人找过我了,不过小禹你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我顶着,挨枪子也是我挨,和慧慧无关。”
“那能无关吗?”赵小禹叹口气,“爸,你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咋就这么糊涂呢?”
赵丁旺沉默了半晌,说:“不是我糊涂了,全定东市的人,哪个不糊涂?做食品的老张,十几岁从农村上来,每天四点起来蒸馒头,蒸了几十年,蒸出了千万家产,这次不也跌进去了吗?做服装的齐莲花,从一家裁缝铺做起,做成了家喻户晓的莲花制衣,这次不也跌进去了吗?还有做眼镜的老钱……唉,一个人咳嗽,可能是感冒了;十个人咳嗽,可能是流行感冒,所有的人都咳嗽,还是感冒的问题吗?唉——认栽吧,这是社会法则。”
“我不认!”赵小禹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