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弟弟。”
“你弟弟是个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咱妈吗?咱妈叫丁俊仙。”
“丁俊仙是个什么东西?”
陈子荣的心里一阵酸楚,双胞胎姐弟,终于淡漠成了陌生人。
这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吼叫:“妈,你又去哪了?”
是个男声,想必是白斌。
“我在这儿呢!”陈丽梅答应着,站起来,向楼梯跑去。
陈子荣也向楼梯走去,然而走到楼梯边,他又站住了,伸手进衣服里面,捏了捏将要还给白伟志的七千五百元钱,想起白伟志和姐姐的无情,心忽然变得硬起来。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他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破碎的心情,离开了医院。
陈子荣的厂子办得并不顺利,刚生产开没多久,就因为气温过低被迫停产,他给工人放了假,只给两个技工发着一半的工资,以便明年好用他们。
他没回黄水县,每天就住在厂里,充当着保安,守护着“梅荣公司”的五十万资产,也守护着“梅”和“荣”的未来。
三朵梅花,两朵已凋谢,还剩下一朵,不知去向,他默默祈祷着,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功成名就!
他再没去过医院,也再没去过沈甸镇,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时间和命运。
临近过年的一天,何锐平和宋玉柱从黄水县来到定东市,给陈子荣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白伟志出车祸时,不仅烧毁了桑塔纳,还烧毁了他所有的借据。
白伟志醒了,没疯,却瘫痪了,而且失忆了,忘记了许多事,借他钱的人,他一个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