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魏巧梅自己喝了一杯酒,又倒满,“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我也喝醉了去赴约,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所以,从酒开始,用酒结束,也算是有始有终。”
“巧梅,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是吗?我觉得是一回事,都是婊子和流氓的事。”
“巧梅,你不要赌气。”
“我没有赌气,我现在很冷静,我们说好了的。”
“那个约定作废了。”
“干嘛要作废,你是男人,一言九鼎。”
“巧梅,”陈子荣痛苦地摇着头,“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呢?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说!”
“不用低声下气,你也不需要我原谅,”魏巧梅又喝了一杯酒,笑了笑,“假如我没有答应你的那些条件,现在低声下气的,会是你吗?应该是我吧。”
“巧梅,你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陈子荣把双手比划在自己的胸口,似乎要把心掏出来给对方看,“我是小禹的大哥,我不能失信于他,我既然说了那钱由我出,就不能让他出;是我借他的钱,我就应该还给他。”
魏巧梅的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又喝了一杯酒:“好吧,我是一个守财奴,守了四年,拼上老命,终于攒了五千巨款,不怪你,是我太小气了。”
事实上,他们两人在入职黄水老酒公司之前,连五千都没有,挣多少花多少,领了半年稳定的工资,才攒起了这些钱。
“你知道的,”两颗泪珠从魏巧梅的眼眶中滑出来,“换做是另外任何一件事,我都会把家底子掏出来支持你,哪怕去借高利贷,哪怕去卖血,去卖肾,但这件事不行,我虽然贱,但还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贱。”
“对不起,巧梅,”说起这点来,陈子荣自知理亏,这些年来,魏巧梅确实是他的支柱,包括物质、肉体和精神层面,“可是,错误已经犯下了,我就得买单,不然我会终生愧疚的。”
“对,现在买完单了,我和你的账,也一笔勾销了。”
“不,不能勾销,我还欠你的,我要还,用下半辈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