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要发奖金吗?”旁边的小卡拉米疑惑。
“她是说要发奖金,但是那不是得领导同意?现在咱们要离开了,她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张帆猛地一拍大腿,瞪大眼:“这小娘们太狡猾了。”
“只是今天遇到了我,算她倒霉。”
说着,他冷笑两声晃悠到了桌子前。
于莉抬头看看他:“同志,你谁啊?”
“......”
张帆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挥动拳头的冲动,冷声说道:“你少在这里装傻,我是调料厂的张帆,刚才你还是我给我们发奖金来着,现在竟然敢不认账了。”
“张帆啊....”于莉嘴里嘟囔着,取出刚才的名单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然后抬起头,一脸惋惜的看着张帆:“同志,不好意思,由于你在黑名单中,所以我们新调料厂不能录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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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黑名单,那不是发放奖金的名单嘛?”张帆一脸懵逼。
“啥!啥奖金,这就是黑名单。”于莉面带和煦的笑容,缓声解释道:“在接收老调料厂职工的时候,我们领导拟定了一份黑名单,名单上的人由于表现不佳,新调料厂不予录用。等会你们几个就去后勤处领取清退补偿金。”
听到这话,张帆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小娘们,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冷笑两声,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得倒是美,可惜的是,调料厂是我们工人的工厂,现在工厂既然卖了,变成了新调料厂,那新调料厂也有我们一份,就这样想把我们扫地出门,你们休想!”
“是啊,有我们一份!”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都挥起了拳头。
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刘大队手轻轻的搭在了腰间。
于莉笑着冲刘大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随后,站起身,目光在那些人脸上划过,缓声说道。
“诸位,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
“首先是调料厂的归属问题,调料厂跟轧钢厂的性质不一样,轧钢厂是国营工厂,工人是工厂的主人,这没错。”
“可是,调料厂是轧钢厂下属的三线厂,是轧钢厂当年自募资金建立的厂子,你们原本就是一些无业游民,通过各种关系进到了调料厂内,你们现在竟然说调料厂是你们的,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还有,这些年,调料厂效益不好,为了维持你们的生活,轧钢厂每个月要投入几千块钱,你们什么活都不干,就能拿到工资,你们心中不觉得有愧吗?”
“既然咱们是工人,就应该以劳动为光荣,以偷懒为耻辱。你们要多想想自己为厂子做了多少,而不是厂子为你们做了多少!”
于莉的这番话振聋发聩,字字珠玑,言简意赅....
听得那些闹事的人们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无以应对。
现场一片静寂。
于莉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现在你们的名字已经在黑名单上了,新调料厂是肯定不会录用你们的,我劝你们还是领了补偿金,赶紧回去重新找工作。”
“呵,你这个小娘们敢玩我?”张帆听到这话,彻底明白过来了。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张帆这些年,能够在调料厂坐吃等喝,靠的是什么!”
张帆嘴角勾起一丝阴冷,迈着嚣张的小步伐,朝于莉走了过去。
他拉开棉袄,从中摸出一把磨得锋利的短刀,刀柄上绑着红色绸带,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那光芒映入周围人的眼眸中,周围的人齐齐倒退了两步。
后面的刘大志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为那位实验室的女同志担心起来。
张帆这种人是京城典型的青皮,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种人一向不忌惮于向弱者动刀子。
刀花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于莉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同志,你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改变领导的决定吗?”
“能不能改变,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你的肚子上会多出几个血窟窿。”
张帆狞笑两声,快步向于莉冲去。
他要让这个敢于玩自己的女人尝尝厉害,要不然以后他还怎么在街头混?
寒光闪烁的短刀,化作一团白光,向于莉袭去。
突然。
张帆感到自己整个人悬到了半空中,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